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一通沒個結果，對于現狀他們也習慣逆來順受，工作在哪裡都要幹，太好幹的工作也不可能，這麼多年大家經曆職場，也都學會的了職場規則。

何言覺得挺好的，每個人都需要成長，也有必須要忍耐的事情。何言以前剛畢業的時候迷茫過很長時間，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用别人的話說：高不成低不就。現在這個年紀大家不用教自己就學會了。果然還是社會磨砺人。

成長就是學着吃苦吧！何言近幾年慢慢能理解一些了。畢業之前别說吃苦，連重的東西她都很少提，父母在家總是準備的貼心細緻，很少讓她幹活。

何言就記得童年到整個讀書時代，幹過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告蒜，怎麼形容這項活動呢。就是大家吃到嘴裡的蒜苗，是何言每年夏天蹲在地裡，一顆一顆大蒜的蒜瓣用手塞到土裡去的。

每年暑假大人們會用籃子分出來一顆顆的大蒜，然後用手剝出一瓣一瓣的，在清早的時候大家扛着鋤頭，一行一行的刨出一個坑，然後在蹲下來，手往地裡塞腳一步一步往前挪。蹲麻了就站起來歇會兒，或是帶個小椅子坐着一步步挪。

那個時候像她這麼大的孩子每個人都在地裡，大清早去，太陽大了回家。落山之後再去，天黑之後回家。也有大一點的小孩會逗一下何言：“你這麼小不找同學玩去嗎？是我早走了”。

何言剛開始會回應，後面懶得說話了。這樣的話從她童年時候說到大。她覺得無聊。

那是唯一一件從小做到大的事情，雖然被她稱之為童年噩夢，但回過頭想想每年都沒放棄過。等她畢業工作了，農業都已經機械化，現代人都已經不受這苦。何言也會感歎：“生不逢時”。

吃完飯大家都還有興緻，一行人找了個KTV接着嗨，何言以前倒是挺喜歡唱，這幾年大多時候就是工作生活了，對這些也就自然淡了。

總有麥霸能一直不冷場，大家坐着聽歌，唱的挺不錯。

“你去點啊”。小黃挨着何言耳朵大聲喊。

“他們唱挺好的，我聽歌”。何言大聲喊過來，KTV嘈雜依舊，大家基本靠吼。

小黃拉着何言起身到點歌器，何言沒辦法跟着去了。必點是倒帶，這歌何言每次都會唱，以前覺得唱歌就是瞎吼，抒發一下情緒。當然也不假，但是回到家嗓子就受罪了，這幾年她也總結一點經驗，能唱的歌唱一唱，實在不行就看别人發揮。

十點半的時候大家都想着有點晚了，算算時間打算走，最後一首歌紅日，何言來了興緻，跑到桌前，音樂響起來時蹦起來跟着合，緊跟着小小也加入，小黃也一起跳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命運就算颠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何言以前去KTV第一首必是最炫民族風，唱嗨了，氣氛也起來了，大家也都原形畢露了。何言基本都跟熟悉的人去唱歌，用來放松心情。偶爾無聊也會來”。

跳完覺得意猶未盡輕松不少，出了一些汗，大家拿起包，出門去打車，準備回家。

回到家，洗完澡看到手機消息：“到家了嗎”？消息來自胡與。

“嗯，我都洗完澡了。你呢”？

“也洗完澡了，今天去玩開心嗎”？

“嗯，還不錯。你呢”？

“我也不行，今天高中同學約去打了會兒籃球”。

“那我也要回去看你打球”。

“好呀，哪一天，我安排一下”。

“十一？可以嗎”？

“嗯，我覺得可以”。

聊天是兩人每天的固定項目，有時也會打個電話溝通，他們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對于感情相對理性。有保持剛剛好的距離，也會給與對方充分的信任。可能是年紀大了，何言對于這種歲月長流的感情更加珍惜。

何言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好脾氣的時候，以前她覺得自己缺乏耐心，急躁決絕。現在她也能學會慢慢思考，理解别人的感受。

兩人聊了些近況，也分享了一些好玩的事情，他們每天都聯系，不論什麼時間，有時是早上有時是中午或是晚上，這一天發生了什麼，聽見或是遇到什麼特别事情，都想分享給對方。無論多晚，何言一定會道晚安。

何言記得那是在冬天，有一次去坐地鐵，那天很冷，外面還在下雨，何言穿着厚厚的呢子外套，從站口進來，一個人站在地鐵車廂門前，旁邊後面一點站着一男一女，女孩拿着麥，男孩扛着攝影機。

很突然地女孩走過來詢問：“小姐姐，你好，可以做個采訪，問你幾個問題嗎”？女孩臉上還帶着忐忑不安，年紀也不大。

何言其實沒遇到過這種事，這種很正式的場合她都能閃則閃。但當下那會兒想了想答應了。有幾個問題何言忘記了，但有一個何言至今很清晰。

“你認為情侶之間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麼”？

何言腦海裡閃現的答案就是：“睡前說晚安”。

那次采訪幾乎就是随機的，何言有時做事情全憑心而定，很多時候你猶豫不決，但是腦海裡會閃現出最快的答案，有人覺得是武斷，但何言一直很相信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