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與夾一個到她碗裡,認真道:“吃吧,煮的時間到了,沒關系”。
何言半信半疑,看胡與自己吃了一口,難免被激将,咬咬牙,放進嘴裡。嗯,味道還挺好。
這頓飯吃的挺滿意,不僅是吃了喜歡的菌菇火鍋,另外店裡也很安靜,氛圍感不錯,老闆娘上菜期間還推薦了當地的其他特色菜,對遊玩也給了一些小建議,整體來說值得。
回民宿不遠,兩人商量着散步回去,打開導航,何言挽着胡與的手臂向前走,這會兒天色完全黑了,村裡路燈不多,這一路看過去黑漆漆,路上連人都沒有,盡管如此,對國家治安信心太強,完全不擔心。
走到洱海附近看見那條路上還有點燈光,但行人不多,陸續都撤了。白天還人山人海,到了夜晚能聽到海浪拍打的聲音。
“我會一直記得這段時光的”。何言邊走邊說。
“你才剛來,就有這麼大感觸”。胡與還挺好奇。
“時間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感覺”。
“哦,說說看”。
“就是和你一起看到了大海,還感受到了樸實無華的生活”。
胡與低頭看看她,是誰說她是理性的人,明明随時都在感性。來雲南是她訂婚的時候就計劃好的,她說想體驗别人說的世外桃源,想看蒼山洱海,想爬玉龍雪山,想了很多,出發之前就一直在做攻略,坦白說,這次出門他自己就帶人出來了。
胡與到這邊就感覺天氣不錯,其他可能也是直男本性,跟别的城市沒啥區别。哦,吃的,确實不習慣。
何言絮絮叨叨的說着,胡與輕聲回她,有時她會蹦出個問題,胡與不會,還會拿手機查出來,她也不生氣。說着說着就到了民宿。
“吃完飯回來啦”。前台老闆娘笑笑。
“對,我們回去休息了”。何言禮貌性回應。
“好的,趕緊休息吧,有問題随時找我”。老闆娘是外地人,來這裡開民宿是這幾年的事情,據說這裡的民宿基本都是外地人承包的,一是投資,二是覺得這裡更适合居住。
次日一早,吃了早飯,兩人打車往蒼山出發,這個攻略何言花了一點時間,據說有三條路線可以參考,有最累的,可以走一整天,也有不太累的,可以做纜車。最後還是選了不太累的。
沒想到纜車也有特色,居然就是簡易裝置,剛好視野夠開闊。早上這裡的天氣不比Z市,又是在地勢陡峭的山裡,剛坐上纜車就感覺有刺骨的寒風吹過,何言穿一條白色的棉質裙子,外搭一個藍色襯衣,往胡與的懷裡躲了躲。
“讓你多穿一點的”。胡與有點不滿,早上出門老闆娘也提醒了,讓她換件衣服就是不肯。
“等上山就好了啊,等下要走路,會熱的”。何言有點心虛。
沒想到上山的纜車足足坐了二十多分鐘,胡與有心生氣,但到底顧慮她的心情。隻緊緊攬着她,一路很少說話。
上山時還能看見密密麻麻的松樹,松樹上結滿了松塔,還會看見跳躍的松樹。何言第一次見,很是稀奇。有時會擡頭看看胡與,見他臉色不好,憋憋嘴,低頭不語。
等到了山上,果然不冷了,但山上幾乎也沒人,前面是一位拿着相機在拍照的人,拍的應該是山上的動植物。
發現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于是,兩人沿着唯一一條路向前走,路上沒啥特别,偶爾會遇見一兩個人從對面迎面走來,也會看見拿着登山杖徒步的人。
當何言的肚子開始抗議的時候,距離登山一個小時過去了。前面有個臨時休息區,胡與買了餅幹和水,還被要求填寫身份信息,于是登記好了再這裡短暫修整。
他們徒步的這一段都是平路,沒有攀爬的地方,整體來說是最舒适的,但何言連山都很少見,即使是平路,也累夠嗆。
胡與查了導航,距離出口還有四十分鐘,說完何言認命般靠在牆上不說話。
胡與笑了笑:“不是你要爬的”?
“是的,所以我就歇一會兒”。嘴巴微張,眼神空洞。
休息區的老闆是當地人,平時來爬山的都是遊客,他們也就在這裡做點小生意,胡與走過去看老闆正在卸貨,順便搭了把手。
何言回頭看他們似乎還聊了聊,但聽不清在說什麼。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
有人捏鼻子,何言偏頭躲開他的手,不理他。
“要不,我們先下山班吧”。胡與喝口水試探道。
“好吧”。何言睜開眼,說話間元氣滿滿。
何言也不是真的就那麼累,主要耐力差了一點,剛剛休息也有半個小時了,想想無論如何這山肯定是要下的,總歸躲不過,還不如早點下去。
這段路不算好走,有時會有蒼山上的雪水流下來,有時會有陡峭的岩石需要穿過去,路很窄,經過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在路上兩人偶爾拌嘴,遇到有些危險的地方胡與就先慢慢走過去,在回過頭來拉着她,總之,走的艱辛,但很成功。
穿過蒼山成功下山來,山腳下還有将要山上的人。回過頭望望,果然要好好享受徒步的過程,等下山才能總結好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