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玉露糕通體晶瑩粉色,看起來軟糯可口,但她吃起來也不比普通糕點好吃到哪裡去啊,甚至還有點粘牙。
考慮到這是少湙第一次表現出認可的東西,她斟酌着開口,“可能熱乎地好吃些吧。”
少湙遞給她一個沒品的眼神,自顧自地拈起一塊咬了小口,然後面不改色放了回去,用靈氣托起餐碟扔進角落的垃圾簍裡。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做好後才笑吟吟轉向聞悅,“你剛才想說什麼來着?”
聞悅看得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我,我就是說……要不要今天晚上夜探城主府?”
去瞧一瞧是不是那個城主給人家好姑娘下迷魂藥了。
少湙沒有回絕,一口應下,甩着袖子推門而出。
*
少湙能同意聞悅這個無厘頭的想法,這是聞悅萬萬沒想到的。
天色沉了下來後,白日裡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冷清清的,銀白的月光撒下來憑添了幾分寂寥。
一路飛檐走壁,聞悅又是緊張又是莫名的新奇感,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呢,有種做賊心虛感。
對比少湙就顯得淡定自若多了,聞悅覺得他們應該小心謹慎行事,直接從府外小巷翻牆進去就好了,但他非要從大門進。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想破口大罵。
這城主府跟她想象中的十分不同,不夠氣派也就罷了,還沒一些商戶宅子大氣,甚至巡邏的護衛也沒幾個,戒備是相當的寬容呐。
聞悅他們都沒怎麼費力氣就輕輕松松摸到城主寝居。
雲州城主心可真大啊!也不怕突然來刺客,真不知道雲州到底是怎麼順順利利發展起來的。
聞悅腹诽。
她和少湙半蹲在屋頂上,屋裡傳來不同女子的哭喊聲和呼救聲。
又是那個畜牲城主在虐待女子。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聞悅恨不得立馬沖下去暴打一頓他。
她挪開一處瓦片,定睛瞅瞅裡面是如何慘狀。
透過瓦縫看清屋内的情形,她默默把瓦片移回原位。
“看到了什麼?”少湙問,聞悅這個一臉便秘的表情可不常見。
“有時候好奇心别那麼重。”聞悅語重心長道。
少湙嗤笑,擡手就掀開一道縫,速度之快聞悅都沒來得及制止他。
幾具白花花的□□糾纏在一起,三名通體赤|裸的妙齡少女在賣力伺候着閉眼享受的中年男人,嘴裡還不斷喊着。
饒是少湙活這麼久,算見多識廣,也在這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下怔愣片刻,一個沒注意發出了聲響驚動了屋裡正颠鸾倒鳳的幾人。
剛才隻敢看了個大概就移開了眼,聞悅這下看清了全局,她手一下捂住眼睛,救命,她的眼睛不幹淨了。
她還以為,以為……
這城主也玩兒得太花了吧。
在溫柔鄉帶來的快感無法自拔的的男人驚恐叫嚷着,少湙手一揮,靈氣劃過,裡面的人和趕來的護衛暈倒在地。
他攬着聞悅的腰飛速撤離。
靠!聞悅還沉浸在剛才給她帶來的巨大沖擊中,腦袋還是懵的。
本來計劃是來找城主逼迫無辜少女的證據的,結果線索沒找到,反而被迫在某方面增長了見識。
想到今天那個被塞進馬車無力反抗的少女,聞悅扭動着身子,“哎等等,我要去找人!”
少湙又隻好無語地陪她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找,幸好城主府不大,很快在後院的小柴放找到人。
聞悅讓少湙在門外等她,她推門進去。
少女抱着雙膝蜷縮在角落裡,聽到開門聲反射性擡起頭。
看清來人後,她眼底的警惕轉變成疑惑,“是你?”
聞悅做賊心虛豎起中指“噓”了聲。
“你是被城主逼迫的,對嗎。”
少女搖搖頭,咬着唇默不作聲。
她頭發亂糟糟的,占滿灰塵,臉上也是布滿污漬,才一天不到整個人憔悴又可憐,說她是自願來城主府實在沒有說服力。
“你不用怕,如果你說是的話,我可以帶你走。”
少女還是搖搖頭,半晌才開口,“你是好人,但我不想麻煩你,你走吧。”
有什麼麻不麻煩的呀,聞悅心道。但對方堅持,她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先行離開。
回到客棧已經是後半夜了,還是在少湙背着她禦劍飛行的情況下才趕在天亮前回來。
忙碌一晚上,聞悅倒頭就睡,直到第二日正午,被刺眼的光一陣刺激才悠悠轉醒。
她晃悠着下樓,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那位像蝴蝶一樣的女子!
女子和客棧掌櫃說着什麼,然後對方遞給她一個木匣子,她一偏頭對上聞悅視線,溜圓的眼睛裡迸發出驚喜,“姑娘好巧啊,原來你是暫住在這裡的呀!”
“是啊。”聞悅笑着回道。
“诶,姑娘這是……才睡醒?”女子注意到她睡眼惺忪的雙眼,不确定問道。
聞悅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昨晚上失眠,今天清晨才睡着呢!”
她找了個借口。
藍衣女子沒深究,親熱挽上她手臂,“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倆實在有緣呢,昨天還說着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面了。”
“走,今天我得了清閑,帶你玩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