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霜兒後背,半是安撫道,“如今城主府的情況,你不如不回去了,直接回家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能拿你如何了。”
領頭死了,下人都不管,應該也沒人在意一個沒有存在感且算不上侍妾的侍妾吧。
聞悅猜測,嘴上雖這樣說着,說上還是塞給霜兒一把爆破符。
嗯,反正是少湙繪制的,不心疼。
将霜兒送至家中後,推拒了留下用飯的邀請,聞悅他們才慢悠悠回到客棧。
“你說方洛瑜為什麼會和妖有關系呢?”聞悅百思不得其解,妖物不通人性,隻有嗜血嗜殺的本能,她又是如何能與一隻妖相安無事,還是一隻善于蠱惑人心的妖。
“我不知道,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少湙一邊沏茶一邊說道。
“為什麼?”
“天機不可洩露。”少湙神神秘秘道,笑吟吟倒好一盞茶遞給聞悅。
“……”
還天機不可洩露,他以為他是神算子嗎!聞悅吐槽,也沒再追問,少湙不想說,任憑她用盡口舌也無法從他嘴裡撬出一句話。她唉聲歎氣接過茶一飲而盡。
“喝茶得慢慢品,你喝這麼快如何能品出其醇香,真是浪費這上的茶葉。”少湙搖搖頭啧啧道。
“少管閑事。”
她提起茶壺又給自己滿上,故意當着他的面再次一飲而盡。
……
翌日,雲山顯現妖氣還有玄鐵之力,少湙拿着赤羽追了過去。留下站在寂靜小巷風中淩亂的聞悅。
不是,說好一起去找方洛瑜栖身的老巢的,現在都走到這僻靜無人之處了,把她一個人就在這兒算怎麼回事!就不能把她一同帶去捉妖嗎!她又不會拖後腿,非要将她一人丢在這荒涼地!
聞悅怨念滿滿,罵罵咧咧往回走。
基于對自身實力的清楚認識,她自然不可能獨身一人去挑戰方洛瑜和……她的妖?
小巷狹窄,光線都黯淡不少,甬道穿梭着涼風。吹得聞悅背脊發涼,暗罵幾聲加快腳步跑起來。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腦海裡閃過各種可能,迷迷糊糊哀嚎,完了!
馬車颠簸,聞悅朦朦胧胧中感到手腳被勒的生疼,意識在雲海裡沉浮無法掙脫開來。在一個趔趄下,她身體撞到馬車木闆上,劇烈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她費力睜眼,半耷拉着眼皮适應了好一會兒光線才緩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她垂着頭呓語。
“在慶延地界了。”一道清冽透着涼意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聞悅掙紮着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斜躺在靠坐上閉目養神的方洛瑜,她懷抱着黑霧凝成的成年男子模樣的妖物。姿态親昵得如新婚燕爾的情人。
這什麼情況!聞悅茫然眨了眨眼,環視四周弄清楚了現在的處境。
她似乎被方洛瑜綁架了。
粗繩緊緊嵌入肉裡,被束縛着動彈不得。幸虧沒蒙着面才讓她還能打量周圍情景,她不由慶幸。
“洛瑜,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聞悅語氣天真,神情無辜,似是在埋怨摯友的玩鬧。
“聞悅,别在這兒我裝瘋賣傻。”方洛瑜冷笑着掀開眼皮,話語譏诮:“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之間也不用相互演戲了。”
呃,說話有必要這麼好直接麼,這可讓她如何接話是好啊。聞悅原先打好的腹稿卡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偏偏要綁我嗎?”聞悅斂了神情,小心翼翼問道。
方洛瑜倒是多看了她幾眼,許是覺得反正将死之人而已,懶得賣關子,“自是因為你這不同于常人的特殊體質,可以做我阿澤的容器。”
聞悅體内氣息純粹,卻能同時容納妖氣和靈氣運轉,簡直是為她阿澤量身打造的容器。
好吧,是她體質惹的禍。
“那我能提前知道我的下場嗎?”聞悅好奇,她躺在馬車木闆上,正好能看見方洛瑜冷俏的下颌線。别說,這個角度的方洛瑜還挺好看的,比平時更好看呢。
方洛瑜輕哼,她俯下身,擡手摸了摸聞悅臉頰,指間流轉其白皙肌膚上,“當然是殺了你,然後将你的皮囊煉化給阿澤啊,雖然你是女子之身,不過生的還不錯,也不算委屈了阿澤。”
“你說是麼,小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