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憫的目光從她那張姝色無雙的臉上掠過,眸色幽深了許多。
“謝才人,時辰不早了,準備安歇吧。”
謝玉真擡眸,淺淺笑道:“久聞陛下棋藝高超,不知今日玉真是否有幸能得您指點一二?”
她要下棋?
這個要求令蕭憫很是意外,他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在他馬上就要寵幸她之時提出來要做别的事,而且還是下棋這麼枯燥的東西。
他最讨厭下棋了,坐在那裡忍着不耐煩一動不動好些時候,真是天底下最沒有意思的東西了。
蕭憫一想起自己之前下棋時的經曆就皺起了眉,看向謝玉真絕美的面容他實在不想等下完棋以後那麼久的時間才去親近她。
“春宵一刻值千金,謝才人,還是改日吧,改日朕一定與你下棋。”
眼看蕭憫就要拒絕這個提議謝玉真怎能如他所願,他要是如願了她可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謝玉真趕緊作出好似迷妹遇見偶像的那種表情,對蕭憫說起了她對他的崇拜,“陛下文治武功無一不通,您将梁國治理得國泰民安,玉真進宮之前聽了您的種種事迹就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如今得見天顔真乃玉真之幸,可惜玉真粗鄙旁的附庸風雅之事都不太精通,唯有下棋還說得過去,您是玉真最崇拜的人,與您下棋一直是玉真的夙願,您就滿足了玉真這個小小的心願吧。”
沒有人不愛聽贊賞自己的話,梁帝聽了謝玉真的溢美之詞心裡很是舒暢,一位如此美麗的佳人訴說着她對自己的崇拜,若是其他的要求蕭憫早就答應了,可偏偏是他最讨厭的下棋。
蕭憫心裡猶豫,到底應不應該答應她。
他抗拒不了她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他時提出的要求,但下棋又着實令他煩惱。
看出了蕭憫的搖擺不定,謝玉真貼近蕭憫,輕輕拉了拉蕭憫的衣袖,紅唇輕啟,“您就答應我吧,陛下。”
她一臉期待的表情太過熾熱,蕭憫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好吧。”
最難消受美人恩,謝玉真開心地擺好棋盤,蕭憫卻一臉無奈。
這是他最讨厭的下棋啊。
謝玉真執白子,蕭憫執黑子,二人在棋盤上開始厮殺。
一子落下另一子也落下,白色與黑色的棋子漸漸在棋盤中擺滿。
“哇,陛下好厲害,這一局又是您赢了!”
謝玉真拍手鼓掌,崇拜又贊歎的話語令蕭憫嘴角微勾,下棋很無聊,但她的話卻使得這沒什麼意思的棋局也不那麼難熬了些。
不過她的棋藝确實需要好好指導一下,自他們下棋開始,她就沒有赢過一局。
謝玉真的情緒價值是給的滿滿的,她當然知道自己下棋的水平不怎麼樣,但為了哄着蕭憫把心思都放在下棋上别想着幹别的她也是使出了大力氣說恭維的話。
阿谀奉承之言一句接一句,蕭憫聽得是越來越舒心。
往常他最煩下棋,但今日與她下棋他的心情卻是很好。
但心情再好下到後來蕭憫也有些忍不住了,他從未見過像她這樣棋藝這麼差還這麼愛下棋的人,眼看着都下到後半夜了她還意猶未盡蕭憫都有些怕她了。
如果蕭憫是現代人的話肯定要說一句,她就是又菜又愛玩。
明明下了這麼多盤棋全都輸了她還一臉開心催促着與他接着下棋,整個人精神得仿佛吃了十全大補丸。
蕭憫想了想,他今天來她這裡好像不是為了下棋吧。
咳嗽一聲,蕭憫道:“謝才人啊,你看今夜着實是晚了些,要不咱們改日再下吧,朕實在是沒了下棋的興緻了。”
謝玉真見蕭憫這樣子他确實是不想再下棋,她便點了點頭。
謝玉真一同意不再下棋,蕭憫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太好了,終于不用再下棋了。
他看向謝玉真,臉色柔和了幾分,道:“那咱們就安歇吧。”
謝玉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就知道這下棋不能絕了梁帝的心思,不過幸好她還有後手。
她靈動的眼睛眨了眨,笑道:“好啊陛下,不過在安歇之前玉真想要和您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玩完了咱們立刻就安歇如何?”
她這麼一說蕭憫也來了興趣,當即問道:“是什麼遊戲?”
謝玉真語氣中帶了一絲神秘,“這個遊戲的名字叫你抓我藏。”
言罷,謝玉真将挽荷提前準備好的絲巾折疊起來給它蒙在蕭憫的眼睛上,她站在蕭憫的身後輕聲道:“陛下數到二十就來找我,如果今夜玉真被您抓到了便任憑處置。”
她溫熱的氣息吐在蕭憫的脖子上給他帶來陣陣戰栗的感覺,被蒙上絲巾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黑暗中隐隐感知到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就在一旁,獨屬于她的香味沁入鼻間,蕭憫的心顫了顫。
雖說什麼都看不見,但蕭憫還是很自信,他笑着道:“好啊,那可就說好了若朕真的抓住了你,你就任憑朕處置。”
謝玉真回應了他一聲便立刻離開了他身邊,站在不算太遠的地方,她嬌聲道:“陛下,快來抓我呀。”
少女嬌柔的嗓音在黑暗中仿佛帶了無盡魅惑,吸引着蕭憫向她的方向探尋,蕭憫嘴角上揚,道:“别跑,朕來了!”
銀鈴般的笑聲不斷響起,忽遠忽近,什麼都看不見的蕭憫憑着本能伸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