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真今天很開心,李玄朔沒有否認她稱他為朋友。
當然,他後來也沒說什麼實質性的話承認。
但沒否認不就是默認嘛,默認不就代表是承認嘛。
按照這個邏輯,他李玄朔就已經是她的朋友了,雖然是關系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比較遠的朋友,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她再努努力繼續與他拉近拉近關系,可能還會幫他幾個小忙,這樣一來不怕他和她關系不好。
挽荷再見到謝玉真時見她一臉欣喜,好像有好事發生一般整個人喜氣洋洋的,挽荷心裡疑惑,怎麼與才人分開不久她便如此開心,莫不是在分開的片刻時間才人知道了什麼好消息?
開心是會傳染的,挽荷向來是個寡言少語的沉靜性子,現下卻也被謝玉真這不知緣由的開心給渲染了,謝玉真拉起她的手便開開心心地往回走。
喜笑顔開,謝玉真巧笑嫣然的模樣嬌豔明媚,挽荷片刻愣神,有那麼一瞬她竟然覺得她家才人一笑把禦花園中争奇鬥豔的群芳都給比了下去。
人不會一直都笑下去,樂極生悲,白天謝玉真笑得有多開心傍晚她就難過得有多傷心。
銅鏡映出她那張嬌豔欲滴的臉來,白日裡明媚可人的臉現下卻緊皺眉頭仿若一個悲催的小苦瓜。
吉安方才來傳口谕,梁帝今晚又會來她這裡。
“恭喜才人,賀喜才人!”挽荷笑着道。
謝玉真的嘴角抽了一下,她實在笑不出來,生硬的動作隻扯出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喜從何來?”
挽荷湊近謝玉真,道:“陛下自登基以來日日寵幸不同的妃嫔美人,像才人這般連着兩天得陛下臨幸的在宮裡還是頭一回呢。”
呵呵。
謝玉真懶得繼續和挽荷說下去。
不論是原著中還是現實中,梁帝蕭憫真的是一個不太正常的人。
他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多情卻從不專情,不,應該是無情才對,除個别能令他稍微記住的妃子以外,他從不會再寵幸一個女子第二次。
他仿佛一直在追尋一種新鮮感和刺激感,不僅是在後宮的女人身上,還有在朝堂上也是。
朝令夕改,否決先帝的國策,随意任命大臣的職位。
還别說,這看似瘋癫的舉動有時還真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嘛,有好有壞,有時他頭腦一熱發布下去的一個命令還真是利國利民的好政策,但有時嘛,就純粹是胡鬧了。
是以雖然他整個人有種捉摸不定的瘋癫感,但由于他也不是所有時刻都不太靠譜,再加上梁國國内不少忠臣良将的輔佐之下,這梁國倒也不是日薄西山,氣數将盡。
人性是複雜的,謝玉真理解不了蕭憫的所作所為,也不太明白他心裡的想法。
她現在對他厭煩得很。
勾手示意挽荷附耳過來,她在挽荷的耳邊低聲幾句,挽荷點點頭照她的吩咐去準備了。
從不問她為什麼是挽荷的優點之一。
謝玉真想,她這不算聰明的小腦瓜唯一算是大動腦筋的地方恐怕就在于防備和蕭憫發生些什麼上了。
還好,她此時想到了辦法。
夜晚,蕭憫的銮駕如同昨日一般降臨了含章殿。
謝玉真讓人将殿内的燭火熄滅了幾盞,偌大的宮殿立刻變得昏暗了許多。
光線幽暗,蕭憫看得不真切,但将目光放置在她的身上時卻總覺得有種朦胧的美感。
昨天是明亮燭火下震懾人心的美,今日是昏暗裡若隐若現的神秘美感。
蕭憫心弦一動,再一次打量起她來。
臉還是那張臉,可就是覺得今日的她和昨日不同。
罕見的,她這張臉深深的印入蕭憫的腦海,他似乎并沒有因為多看了她幾次而失去對這張臉的興趣。
“謝才人,今日殿内怎的如此昏暗?”蕭憫問道。
謝玉真唇角一勾,輕笑道:“因為臣妾想與陛下再玩個遊戲?”
略顯昏暗的環境有助于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玩遊戲?”蕭憫眼露狐疑,又道:“不會又是像昨天一開始那個下棋吧?先說好,要是下棋朕可不能答應你。”
謝玉真搖搖頭,“不是下棋。”
“那是那個像躲貓貓一樣的你抓我藏?”
“也不是。”
聽到她說不是昨天玩過的遊戲,蕭憫來了興趣,“那是什麼?”
謝玉真笑着道:“陛下可會猜拳?”
古代和現代的猜拳不太一樣,現代的猜拳一般是指石頭剪刀布,而在古代,猜拳是一種酒席間常見的遊戲,兩人同時出拳伸手指,各自說一個數字,符合兩人伸出手指之和的人赢。(1)
蕭憫自然是會猜拳的,但他本以為謝玉真可以說出個有些新意的遊戲可沒想到竟然是猜拳,當下不由得有些大失所望。
“猜拳啊,朕自然是會的,隻不過玩得多了這猜拳也是沒什麼意思。”
謝玉真見蕭憫對猜拳好像不太感興趣,便道:“今日臣妾和陛下玩的猜拳規則和陛下以往玩過的不同,陛下可願一試?”
蕭憫點了點頭,謝玉真便把石頭剪刀布的規則告訴了他。
接着,謝玉真又說道:“陛下,僅僅隻是猜拳未免太過單調,不如我們約定,輸一局便自罰三杯酒然後唱歌一曲如何?”
蕭憫欣然同意,他眼含笑意,道:“好啊,正好朕還沒聽過你的歌喉呢,想必你唱起歌來也是十分動人。”
謝玉真但笑不語,恐怕她今夜是不會唱歌了,論起玩石頭剪刀布她可是行家,從小到大幾乎沒有輸過。
今天晚上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蕭憫被她給灌醉了。
第一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