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斯徹底蚌埠住了,扯住艾斯抓狂搖晃:“你沒聽老闆說嗎?那可不是什麼捕風捉影的故事,目擊者要多少有多少,要是沾上什麼詛咒了怎麼……”
“你怕了?”
“……………………”
此話一出口,丢斯瞬間啞火,面具底下的半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半響,憋出一句:
“……怎、怎麼可能!”
诶嘿。
艾斯眨眨眼。
計劃通√
許多時候,以理服人不如“你急了”or“你怕了”這一系列的三字真經。此言一出對手就會迅速破防或屈服,這是無論哪個世界都通用的人類亘古不變的真理(迫真。)
事實證明,這般樸實無華的激将法,對于血氣方剛的青少年boy來說就是這麼的效果拔群。
“真、真的隻是一下下嗷!看一眼就回去…一個空船廠而已,想也沒什麼好看的……”
丢斯一路碎碎念叨着給自己壯膽,跟在艾斯身後往船廠的方向走去。
“哈哈。”
“哈哈你個頭你*%@#*@*…!”
------------------------------------------------------
另一邊。
風裡有什麼奇妙的聲音。
貝琳奈忍不住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她跟着柚子從醫館裡出來,身上所有的傷處都被妥帖地處理好,塗上的特制藥膏散發着一絲絲令人舒适的涼意。
她手裡還多拿了一瓶這種藥。
當然,不是身無分文的她自己付的錢。
“正好一起去買幾件你的換洗的衣服吧,放心我錢帶夠了,今天帶你去個好點的店!”
柚子掂量着自己的小荷包。
“你的同伴回來的時候一起結給我就完了,來都來了,多逛一會兒才有意思嘛。”
她說着腦子裡已經給自己和新玩伴規劃好了一下午的吃喝玩樂預定,興奮的拖着人就開沖,在商店與集市裡四處流竄。
“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着那邊。”
此時,她們站在挂滿風鈴手工藝品的小攤子前。
柚子歪頭看向貝琳奈,她注意到對方時不時就會轉過頭去,看着西邊的方向。
她以為對方是看上了什麼東西不好意思講,便爽快道:“那邊有什麼喜歡的嗎?不用客氣,大不了我送給你!”
這一片的小攤大多是些手工藝品,沒有什麼多昂貴的東西,她完全開得了這個口。
柚子今天很開心,她有很多朋友,但也沒有很多同齡的女孩子朋友能和她這麼投脾氣。而且貝琳奈可是個神奇的外島人啊!她還沒有打聽出她的秘密呢,沒辦法!隻能上點賄賂的手段了!
貝琳奈回過神來搖搖頭。
“沒有,我已經有很多好東西啦!”
就這麼一會兒,她的懷裡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那顆柚子她一直抱着到處走,如今還多了一瓶藥膏,一把精緻的小刻刀,還有來自眼前這個攤子的貝殼風鈴。當然,她自己的陽傘也被她艱難地夾在肩頭。
“這裡就很好。”
貝琳奈看着面前用格式充滿民族風的布料圍起的的攤位,一串串風鈴懸挂于那些繁複的紡織紋樣之上,在微風中泛着稀碎的響動。
在那當中,這會兒看着攤子的是一位年事已高(相當高)的老婦人,高到眼皮都像是睜不開一般,隻保持着一個慈祥的垂眸表情,安靜地坐在那裡制作着風鈴。
貝琳奈對老者的手藝有些興趣,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
“這個有意思嗎?”
和她一起在原地呆着的柚子忍不住問道,她每天都路過這裡,老婦人十年如一日的手工活對她來說已無新鮮感。
貝琳奈點點頭。
柚子不理解但尊重。
“贊妮亞婆婆每天都在這裡,你在這裡的時候可以看個夠。”
她說着卻忍不住四處張望起來,恰好此時,她們後邊人群騷動起來,人們開始往某個攤位聚集,攤主走出來抱着一大桶新鮮還帶着水珠的漿果放在桌上。
“啊!來了!大叔出攤了!”
柚子激動地跳起來,拔腿就往那邊跑。
“那家的野樹莓冰沙超級好吃!每天限量一會兒就賣光了。”
她頭也來不及回、隻大聲沖後面喊:“快來啊,我們一起每人能買兩個!”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直到她鑽進人群裡開始和大家胳膊腿打架,身後的人也沒跟上來。
貝琳奈聽到了與她不同的騷動。
那奇妙的響動又随風而來,撞進風鈴的聚落之中,在這方空間層層疊疊地散射彈動,變成前百道細微的呼喚、無數次落進她的耳中。
那聲音似是鳥類渺遠的叫聲又似是海浪集成的鼓點,被風鈴演奏着,激蕩起靈魂深處一陣澎湃的共鳴——
貝琳奈望向西方。
‘必須過去。’
她邁出腳步。
“婆婆,告訴柚子我要去一個地方,晚上之前會回旅店不用管我!”
理智讓她還記得跟攤主留個口信,聽見老婦人“好”的一聲回應後,她便再無顧忌地向遠方跑去……
“真是的,人太多了!貝琳奈你那小胳膊小腿也不怪擠不進來,沒關系,我買到了兩個……”
柚子頂着被擠歪的帽子,一手舉着一杯滿滿的冰沙從人群中鑽出來,然後左看右看,找了半天沒找到人。
“貝琳奈?”
她心裡咯噔一下,快步走到風鈴攤子前。
“贊妮亞婆婆!有沒有看到貝琳奈去哪了?”
老婦人手裡的動作不停,聽見動靜依舊是滿臉慈祥地半閉着眼,慢吞吞道:
“…好。”
完了!
千辛萬苦到手的冰沙“啪叽”落到了地上,柚子驚恐抱頭。
正好趕上婆婆突然犯糊塗的時候了!
這麼辦……
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