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江溯沒忍住去揉了揉他的頭發，發出的聲音也很低沉，江溯柔聲喚他。

“江清淮。”

江清淮睡着了，他在一旁陪着他坐了會兒，看到牆上的呼叫按鈕亮了紅燈，江溯趕緊以最輕的動作撲過去握住那玩意，摁下了接聽鍵。

“江醫生，21床呼叫。”傳來的是護士的聲音。

“知道了。”江溯輕聲答應，放下呼叫器，看了床上的江清淮一眼打開值班室的門。

“清淮…我不太舒服…？你是他學生嗎？”顧楠看走進來的是經常跟在江清淮身後的那個男生，個子比他還要高大，此刻他戴了個口罩，隻露出漆黑深邃的眼睛，冷冷的問，“具體哪裡不舒服？”

“哦…就是覺得石膏綁得太緊了…有些疼。”顧楠覺得江溯作為醫生和江清淮給人的感受完全相反，他似乎與生俱來就有很強的壓迫感，每一句話都挺有威懾力。

江溯走近觸了觸他綁着石膏的腿，問具體是哪個位置，顧楠很快指給他看。

“那個…江醫生呢？不在醫院嗎？”江溯在給他重新綁石膏，顧楠忍不住問他。

“哪個江醫生？我們醫院的江醫生挺多的。”江溯把繃帶稍微放松了些，試了試剛好能伸進一根手指，瞎回答道，“我也是江醫生。”

“…自然是我的管床醫生…江清淮啊。”顧楠覺得江溯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但在他重新處理好後腿确實舒服了很多，還是擡頭對他說，“謝謝小江醫生。”

“………他在忙别的。”江溯起身把手抱在胸前，“還有别的不舒服嗎？”

“沒了。”顧楠搖搖頭，“他還是整天都很忙…其實我隻是想和他聊聊天叙叙舊。”

江溯皺着眉說，“他是這裡的醫生，現在還在當住院總本身就很累，實在不是叙舊的場合。”

“确實是這樣，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以工作為重。”顧楠像在自言自語。

江溯耐心耗盡，“你不理解，但總會有人願意支持他，陪着他。”說完轉身離開了。

顧楠擡起頭，他好像理解了江溯這些話的意思，也察覺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再回到值班室時江清淮還沉沉的睡着，還好今晚沒有接到急診的電話，牆上時鐘到十二點整時江溯去給值班醫生打了招呼，給江清淮穿好衣服決定送他回公寓。

“去哪…”江清淮感受到有人在背着他走路，醒過來問。

“回公寓。”江溯單手護着他，把公寓的門打開。

“急診…有電話…”江清淮昏沉沉的勾着他脖子不放。

“哪裡來的電話？”江溯覺得好笑，輕輕放他在床上。

江清淮感受到熱熱的呼吸，他努力睜開眼，看到那張少年氣十足的臉龐近在咫尺，動了動唇，“江溯。”

“嗯？”江溯心裡悸動，連耳膜也在震顫，低聲應他。

江清淮沒再開口，就這樣摟着他睡了過去。

“………江清淮，你真的…”江溯望着他的睡顔，安靜又漂亮，唇微張着對自己沒有任何戒備，不知道誰給的勇氣，江溯緊着一顆心，低下頭輕輕碰了他的嘴角，觸感比想象更柔軟，隻是觸了一下很快便分開，江清淮睫毛顫了顫，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