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瓊林宴的人們多已散去,到了鹿鳴苑中看表演,靜悄悄的走廊隻有一個丫鬟站在門邊。
“姐姐,請問探花郎是在這間屋子休息嗎?”
“是…是”丫鬟慌張地點點頭,“不、不要進去…”
盛景行先一步走到門前,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對丫鬟道:“你認得本王吧?”
“認…認得的。”
“那便就站在此處别亂動,今日之事也莫要讓人知曉,若有人為難你,來找本王便是。可記住了?”
丫鬟不停地點頭:“是、是,謝殿下!”
賀元棠準備推門,被盛景行擋在身後,湊近聽着,房裡卻是有三人。将門開了一條縫,對上了陸伯之絕望的眼神。
“救我!救我!”陸伯之做着誇張的口型。
出了口氣,他讓丫鬟與賀元棠将那女子拉開。
陸伯之硬是擠了兩滴眼淚出來,靠在榻邊嚎叫:“謝天謝地啊,你們若是再來晚一些,我的清白就不保了!”
丫鬟也傻了,怎麼屋内有三個人?
“你你你,你這樣做簡直是對你家小姐和、和我們不負責!”陸伯之看了一眼身後扯着衣領的賀元毅,又看向“撲通”一聲跪下的丫鬟。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也沒有辦法,求殿下公子饒命!”
賀元棠扶着鄭小姐坐在椅子上,給她披上外衫,倒了杯水:
“鄭小姐,醒醒,喝點水就好了。”一邊給她喂水,一邊揉着穴位。
“将你家小姐扶到隔壁的屋子裡休息,應該怎樣說,不用本王教你吧。”
丫鬟忙應下,賀元棠幫着她一起将鄭小姐扶走了。
“小娘子,今日多謝你與殿下”丫鬟哭着說,“我家小姐早有心上人,老爺不許小姐嫁給無功無名的人,讓我在小姐的吃食裡下了藥,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
賀元棠拍拍她,“隻是如今這樣,回去了你家老爺會不會難為你?”
丫鬟将自家小姐的頭發整理好,抹了眼淚才道:“奴婢與阿花都是向着小姐的,不怕老爺責罰。殿下方才也說若有困難找他便可,小娘子你先回去吧,奴婢留下來照顧小姐。”
賀元棠與她交代了按壓的幾處穴位,如此可以緩解些許不适。
“多謝小娘子。”
她正要出門,聽見外邊些許喧鬧。
“小娘子你先躲一下,許是阿花回來了。”
賀元棠還沒反應過來,被丫鬟塞到角落的書桌下。
那邊,鄭元與幾人跟着阿花來到房門外,推開門卻隻見賀元毅一人在榻上睡着。
“人呢?”
“鄭伯父,您怎麼在這兒?”陸伯之打了碗水,從廊外經過。
“你小子怎麼在這兒?我女兒呢?”
陸伯之一臉疑惑:“我、我沒見到鄭小姐呀,她們不應該在鹿鳴苑吃茶麼?”
鄭元一把将他推開,準備沖進屋内,這時,隔壁的房間門開了。
“爹爹,女兒在這兒呢,方才我讓小花去打水,怎麼把您叫來了。”鄭清婉倚在門上,揉着腦袋。
“你沒事兒吧?”鄭元上下打量着女兒。
她搖搖頭,說自己要休息了。
“好,好,好。”鄭元點點頭,回頭看了莫名其妙的陸伯之一眼,帶着人走了。
賀元棠聽見外邊沒聲,趁機溜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
陸伯之聳聳肩:“我哪知道什麼情況,這老東西給他女兒下藥,想生米煮成熟飯呢,壞老頭子,你沒被他看見吧?”
賀元棠搖搖頭,“我哥怎麼樣了?”
“你先與殿下去鹿鳴苑吧,我在這兒守着你哥,出不了什麼事,快些走,免得那老東西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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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我哥是不是真的娶不了阿蘭姐姐了?他會有什麼事嗎?”
盛景行不置可否,“新科探花,倒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傳世之作——霓裳羽衣曲——”
二人剛走到鹿鳴苑中,說話聲被這一句打斷,場内先是喧嚣,待一人身着羽衣從天而降,紛紛靜了下來。
上座明黃衣袍,原本正瞧着門外進來的兩人,這時視線也被眼前的羽衣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