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如既往地過着,楚淮在畫旖旎埋首于賬本之間,昭昭則忙着給姑娘們設計妝容,兩個人已然将攻略任務抛諸腦後。本想着平靜的生活,平靜的過,隻是這個遊戲似乎并不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們。
陽光穿透薄霧,灑落在街道上,畫旖旎的木門剛剛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白衣身影赫然躺在門檻前。
昭昭瞥見柳枳,臉色驟變,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連忙大聲叫楚淮。等楚淮出來,她伸手指着那個男子:“就是他!我那天遇見的人就是他!”見柳枳躺在地上毫無反應,“他不會是死了吧?”
楚淮走上前,俯身檢查,探了鼻息,倒是還有氣兒,就是微弱了些。轉頭對昭昭道:“沒事,就是暈過去了。”
現在時間尚早,街上沒什麼人,若待會人多起來,看見這人要死不活地倒在她們店鋪前,不知道會說些什麼。
楚淮想了想,撸起袖子:“來,幫我一把,把他移到旁邊。”
昭昭二話不說也跟着撸起袖子,一人拉着胳膊,一個架着腿,兩人咬着牙用着吃奶勁,将那人拖至一旁。昭昭看着這人慘白的臉還有些于心不忍:“我們把他丢在旁邊,他會不會死啊?”
“你忘了嗎!”楚淮正色道:“那麼多電視劇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出門随便撿男人是會招來晦氣的!今日店可以不開,但是人絕對不能撿回去。把他丢得遠些,誰愛撿誰撿!”
楚淮是個怕麻煩的人,對于一切會帶來變故或者不好的因素,都扼殺在搖籃裡。
将那人扔得遠遠的,兩人拍了拍手,回到店鋪,大門一關,挂上了“閉店”的牌子,将紛擾隔絕于外。
這一日,兩人如同受驚的鹌鹑,躲在店鋪内不敢輕易踏出半步。楚淮偶爾偷偷扒開門縫向外看一眼,隻見柳枳已不見蹤影,不知是自行離去還是被人救走了。
因為這件事情讓昭昭有些食不下咽,幾粒米放在嘴裡能嚼好久。
楚淮夾起一塊雞腿放入她的碗中:“既然什麼都沒發生,就不要想了,飯還是要好好吃的。”
昭昭點了點頭,雖然沒什麼胃口,還是夾着雞腿放進了嘴裡啃着。
其實楚淮也有些吃不下去,但是工作這麼多年給她的經驗就是,即便遇到再困難的情況也要好好地吃飯,畢竟身體才是第一位。
飯後,昭昭收拾碗筷準備洗碗。她不會做飯,所以楚淮負責做飯,她則負責洗碗。
今日的賬目還有一些小尾巴沒理完,楚淮吃完飯準備去書房繼續理完賬簿。剛到院子,便聽見大門被敲響,步子一轉将大門打開,外面站着的是一個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的乞丐。
“姑娘,可憐可憐我吧,給點吃的行不行?”小乞丐抖着手裡的破碗,聲音微弱而顫抖。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些饅頭來。”
“多謝,姑娘可真是好人!”
楚淮從廚房拿了兩個饅頭,那個小乞丐就在門口乖乖地等着她回來。楚淮把饅頭遞給他:“我這裡隻有這兩個饅頭,你拿回去吃吧。”小乞丐連連道謝,楚淮擺了擺手,正要關上大門,卻被小乞丐叫住,楚淮擡頭問道:“還有什麼事?”
小乞丐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姑娘給了我兩個饅頭,我也不願意欠姑娘人情。這是我從街上撿到的,權當買饅頭的錢。”
楚淮低頭看着遞到眼前的玉佩,水色光滑,成色晶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這麼貴的玉佩,他卻說是自己撿來的,鬼才相信呢!
更何況她才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這小乞丐有這麼一枚玉佩,都能把隔壁饅頭攤子買下來,卻非要從她這裡讨兩個饅頭,實在詭異。
楚淮多了幾分警惕,把手掩在門扉上:“不必了,兩個饅頭而已,我還是給得起的。”
正要關門,一隻手從門縫伸進來,扣在門闆上。那隻手雖髒兮兮的,卻修長纖細,一看便不是常年讨生活的乞丐所能擁有的。
楚淮擡起頭,正好與小乞丐四目相對。
剛才沒有發現,如今細看之下,這個乞丐的這雙眼睛,明亮異常,像是能一眼洞察人心。光是這麼被他瞧着,便覺得内心的秘密被他一眼窺探清楚。
楚淮臉上多了幾分慌張,乞丐見狀,隻微微一笑:“姑娘真的不要嗎?這玉佩我可不是誰也都給的。”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聽在耳朵裡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