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衆人也顧不上嘔吐了,紛紛擡起頭來。大家這才發現喪屍們似乎也受不了這個味道,它們不再攻擊他們,緩緩退出了防空洞。
終于,所有的喪屍都退出了防空洞。
雲杉看危險解除,貼心的将撒出去的白果收回袋子裡,以防大家繼續被臭白果攻擊。
緊繃的精神一旦松懈下來,疲憊感就會噴湧而出。很多人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大口喘息着,有的人甚至崩潰大哭起來。
周承沒管他們,他知道這幾天大家被恐懼、悲傷所環繞,他們需要一個口徑發洩情緒,哭出來也不是壞事。
他帶着黑子和蔣坐莊去跟雲杉幾人彙合。
“沒受傷吧?”他這話在問雲杉和周思武,也是在問綦嬌嬌。
幾人皆是搖搖頭。
綦嬌嬌舉了舉手裡的槍說:“你們來的很及時,這槍,也很好用。”
黑子聽了甚是得意:“那當然了,這可是雲杉出品,咱可是做足了準備,帶着好東西一路殺過來的。哎,對了,怎麼就你倆在這,薛崗和呂維呢?”
聽他提起兩個隊友,綦嬌嬌和蔣坐莊一同暗淡了神色,兩人默不作聲,齊齊低下頭。
“不是,你倆低着頭幹啥?說話啊,他倆人呢?”黑子看倆人低頭不說話,有些急了。
“說啊!你倆把人整丢了啊?”不管他怎麼問,兩人依舊沉默。
黑子看他倆這樣子,一時來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逐漸尖銳還有些顫抖,“行,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行了吧!”
說着,拔腿就要往外去。
離他最近的綦嬌嬌一把拽住他,沙啞開口:“程準越,别去了,他們已經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黑子反應激烈,一把甩開了綦嬌嬌。
他情緒激動沒收住力度,綦嬌嬌一時不慎被他甩了一個趔趄。
“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一定是玩笑對吧!”他沖上去一把抓起另一邊的蔣坐莊,“老蔣,你來說!你們是在騙我對不對?你們幾個,平常就愛湊一起搞怪,他倆人呢,趕緊叫他倆出來!”
蔣坐莊知道大家早晚要面對這個噩耗,他深吸一口氣,才艱難開口:“那些喪屍沖進基地的時候,薛崗為了掩護大家撤退,感染喪屍病毒犧牲了;呂維他,他是在防空洞和喪屍對打的時候犧牲的。”
聽了他的話,黑子的手不斷收緊,他的手背因為憤怒而青筋暴起,幾乎咆哮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相信!我要去找他們!”
說着,他突然撒開手,不顧一切準備往外沖。
隻是他剛轉身,就被周承一把攔下。
周承也不願接受這個消息。他們夜鷹特戰隊自從建隊,一起出生入死,拿過數不清的獎杯和頭銜,也經曆過無數的生死存亡時刻。作為隊長,他希望他的隊員永遠都好好的。
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不願意接受也得接受,他們的兩個隊友已經永遠地離開他們了。
“黑子,冷靜點。”周承的聲音比以往更加低沉,夾雜着些許痛苦。
“隊長,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們。”黑子使勁掙紮着,眼中閃爍着淚光,“難道你也相信他們死了嗎?兩個特戰兵說死就死,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
周承死死拽住他不撒手,怒吼道:“你清醒點,程準越。薛崗和呂維已經死了!”
但他已經聽不進任何言語了,隻是瘋狂地掙紮着。
這時,坐在角落的綦嬌嬌突然沖上前來。她走到兩人身邊,一把薅住了黑子的頭發。
她薅着黑子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然後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她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黑子臉上迅速出現一個紅掌印,他被打得兩眼冒金星,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綦嬌嬌沒給他反應時間,再次薅起他的頭發,咬着牙,一字一句說道:“看着我,程準越,這話我隻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薛崗和呂維都在戰鬥中感染喪屍病毒犧牲了,我親眼看見他們變成喪屍,也是我親手開的激光槍。”
說完,她忽然松開手,不再管他。
也許是這一巴掌打醒了他,黑子低垂着頭停止了掙紮,他似乎接受了隊友犧牲的現實。
周承看他冷靜下來,便也放開了對他的鉗制。
沒有了周承的支撐,黑子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點,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他雙眼失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悲傷與無力。
周承沒再管他,走到綦嬌嬌身邊坐下,低聲說道:“說說吧,我們不在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綦嬌嬌背靠着牆壁,輕閉上眼,回憶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