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雲杉問藏青,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藏青連連擺手,她現在隻想盡快去實驗室一睹究竟,哪還有心思休息。
雲杉看她這幅迫不及待的樣子,也大概明白她心裡在惦記什麼。
于是,也沒多說,轉身征求周承的意見。
周承掏出車鑰匙,直接帶她們去第五實驗室。
他們到實驗室的時候,種樹小隊正在熱火朝天的種樹。
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207号所在的六号門内,已經完全被血柳覆蓋,種樹小隊不得不将種植範圍逐步向外擴展。很快,一到五号門也相繼被血柳占據,然後是實驗大廳、甬道,第五實驗室到處都長滿了一棵又一棵的血柳,它們以喪屍為養料,在一具具幹屍上長成血紅色的柳樹,看起來既壯觀又美麗,美麗中還透露着十分的詭異。
如今,血柳甚至已經種到實驗室最外側的山洞口處。
也是難為夜鷹特戰隊,他們必須努力獵殺足夠多的喪屍,才能保證種樹小隊的養料供給。
此時,黑子正坐在山洞口處的大石頭上休息,他這一陣子一直在獵殺喪屍就沒停下來。一旦想休息一會兒,種樹小隊就會來催他趕緊提供更多喪屍屍體,他們種樹的“花盆”不夠用了。
花盆指的就是喪屍屍體,一開始大家來種樹的時候,看到喪屍還很害怕,可是時間久了,就全都免疫了,現在在他們眼裡,這不過就是血柳的花盆罷了。
此時,他忙裡偷閑捏捏酸痛的肩膀,一打眼就看到熟悉的車子駛過來,他知道是隊長來了,于是,跳下石頭跑過來跟隊長打招呼。
走近一看,才發現隊長還帶了人,是那個藏青,她居然醒了。
他瞬間收起吊兒郎當的神色,跟隊長和雲杉打完招呼後,就若有似無地審視藏青。
然而藏青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血柳奪走了,根本沒注意到一旁的黑子對她虎視眈眈。
她下車後,入目就是一片血紅色,如果不是那個熟悉的洞口,她堅決不會相信這裡是她曾經的實驗室。
藏青走上前,不自覺地伸手握住一段在風中搖曳的柳樹枝。
她還穿着防護服,雖然感受不到柳枝的觸感,雙眼中卻盛滿了震撼。因為她發現自己穿的防護服僅僅是淡淡的紫色,這意味着這裡的輻射濃度很低,在防護罩打開的情況下還能是如此低的輻射濃度,雲杉沒騙她,他們真的可以淨化輻射!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她激動地問道。
“當然可以,207号一直待在六号門内,我帶你去。”說着,雲杉就領着藏青往裡走。
幾人穿過血柳組成的樹林,抵達六号門。
防護罩早就被大量的柿子炸彈完全腐蝕掉,六号門也大開着,藏青隔着老遠便能看到蜷縮在一片柳樹林中的207号實驗體。
她不由自主地放緩腳步,屏住呼吸,輕聲靠近。
藏青已經走得足夠近了,近到能看清207号皮膚表面的紋理,可她的防護服依舊呈現淡紫色,也沒有任何的預警提示。
這表示這裡的輻射濃度處于一個極低的水平,他們真的有希望将207号徹底淨化!
207号實驗體感受到有人靠近,又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藏青愣住,207号在不斷的實驗折磨中變得越來越膽小,但她沒想到,它現在已經膽小到這個地步了,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它害怕到顫抖。
“它一直蜷縮在這裡,偏偏它又力氣大、皮夠厚。它身上的輻射濃度降下來後,我們可以靠近它,但我們想試着把它掰開,可惜怎麼也掰不開,它把自己團的死死的。”雲杉跟藏青解釋道。
“說起來,你有辦法能讓他舒展開嗎?我們還都沒見過它的正面呢。”雲杉想,藏青算是207号的創造者,說不定能有辦法把這家夥掰開。
“我也沒辦法。它的基因突變方向就是超強的力量和防禦,如果連你們的異變植物都沒辦法的話,那确實沒有任何辦法了,除非......”藏青像是想到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除非什麼?”雲杉好奇問道。
“除非它自己自願,否則沒人能把它掰開。”說到這,藏青苦澀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我想,他應該不可能自願把自己打開了,它遭受了太多折磨變得極其膽小,而且在一次次的實驗中它的智商也在不斷退化,現在的它,隻是一個活着的生命體而已,早就不能稱之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