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快人心,好久沒見到石風吃癟的表情了。
何醉哈哈笑了一會兒,結束後卻發現郁辰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
郁辰擡頭看了一眼何醉,十分歉意地說:“師兄,我,我,我隻會低階符咒的咒語。”
“什麼意思?”何醉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聽不懂郁辰說話了。
郁辰吸了口氣,看了眼自家師兄能吃人的眼神,頭越埋越低:“但是我,我可以試試。”說罷他舉起一張瞬移符,閉上眼睛,嘴中輕輕念起咒語。
恍惚間何醉聞到了一陣幽冷的梅花香味,随即他和郁辰周圍卷起一股神秘的風,再然後,他們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過了很久,久到日落西山時,剛才何醉站的地方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他站在林中,雙眼看向遠處正緩緩落下的夕陽。
不知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的背影有些孤寂。
這是仇音沉看到他背影時唯一的想法,她忽地腳一頓,突然不忍上去打擾。
“不是說不來送了嗎,怎麼,是不是舍不得?”仇音沉恢複以往形象,走到白發男子身邊,笑着揶揄道。
白發男子聞言不語,隻是抿着唇。
“你急急忙忙出關,搞那麼大陣仗讓你兩個徒弟去洛水城到底是為了什麼?”仇音沉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白發男子,想從他細微的表情中推測出一些解釋。
不過很可惜,男子的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
仇音沉連着問了兩個問題都得不到回答,也不惱,她反正已經習慣了。
“前兩個你不回答就算了,最後一個問題,帝青,為什麼你閉關出來後頭發變白了?”
回答她的隻有山間啼鳴歸巢的鳥兒,因為問完這個問題後,她身邊的人影便消失了。
仇音沉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她對着空無一人的山林抱怨道:“非空走了,逢笑也走了,這日子可怎麼活哦!”
洛水城西區的臨河茶館二樓,這已經是何醉續的第三壺茶水了,可石風石舞還是沒有到。
果然還是瞬移符方便,難怪一符千金。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修長的手指抓着杯子,也不喝,就這樣看着窗外河兩岸的風景。
郁辰坐在他對面,也不喝茶,低頭發着呆。
“怎麼會呢?我念的明明就是低階符咒的咒語,怎麼能驅使瞬移符呢?”
這句話從他們落地洛水城時何醉就聽到他說了,一直念叨到現在。
他聽得有些頭疼,便打斷他說:“臨光你要相信自己,你看我們現在就在洛水城,是瞬移符帶我們來的這裡,是你念的咒語起效了。”
郁辰緩緩擡起頭,“真的嗎?”
何醉粲然一笑,“真的,師兄何時騙過你?”
“聽說了麼,城東許府的事情?”
“還要你說麼這麼大的事情,就算黃口小兒也該知道了。”
“你說是不是許府得罪了什麼人,才惹來滅門之禍的?”
“我看不像,你沒看午後時分來了一行人直奔許府,我聽說那是仙盟門的人。”
“仙盟門?”
“對啊,仙門第一的仙盟門!這事玄乎的很,有人親眼看到了屍體,不像人為的,倒像是被什麼妖魔鬼怪吸幹了精血。”
吸幹了精血?
何醉眉頭逐漸皺起,手指控制不住地捏緊茶杯。“啪”得一聲,劣質茶杯就這樣被捏碎在他手心中,碎裂的陶瓷劃破了手心,幾滴鮮血順着手掌肌膚紋理滴落下來。
“師兄!”郁辰跳起來,抓起何醉的手仔細看了看,何醉感覺不到痛,對郁辰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将手從他手中抽出。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他雖說着沒事,可臉色卻有些發白。郁辰擔心不已,心想待會兒要不要去藥鋪買點藥回來。
他還沒付諸行動,就看到石風帶着石舞走了過來。何醉暗自拂去手心的血珠,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臉上一副得意之色。
“喲,石師兄才到啊。”
石風不語,石舞奔上前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你們好快啊,早知道和你們一起了,你們不知道,站在劍上禦劍飛行有多麼累,那風大的喲那太陽曬的喲……”
石風沉着臉打斷石舞的喋喋不休,說:“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出發去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