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有些不滿,“侯爺。”
沈萬山是個妻奴,一瞬間就歇火規矩的坐了回去。
沈裴玉眼睛眯了一條縫,瞧見自己父親吃癟的樣子,心滿意足的笑了。
察覺到沈裴玉的笑容,沈萬山氣得直冒火星子,指着他的眼睛看向林悅。
林悅則慈愛的看着沈裴玉。
她就喜歡調皮的沈裴玉,這樣的沈裴玉才是鮮活有生命力的。
看林悅那樣,沈萬山也沒了脾氣,隻是緊緊抱着林悅。
一家人就這麼和和氣氣的回了侯府。
*
關于沈裴玉結識了林照野這件事情,沈萬山雖然沒有過多的詢問,但還是擔心沈裴玉是被人利用了。
以至于上早朝的時候,他也心不在焉。
皇帝楚懷一眼就發現林照野在開小差,立馬點他出來,“侯爺在想什麼呢?”
被點名的沈萬山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禀皇上,臣在思考,今年的雪大,也算是瑞雪兆豐年了。”
楚懷哈哈大笑,“想不到侯爺還操心這個啊。”
沈萬山:“臣隻希望陛下能少為黎民百姓操心,保重龍體。”
“沈卿,等會下朝了來禦書房。”
“是。”
楚懷讓沈萬山回去,又過了會朝中基本無事後,便揮退衆人。
沈萬山跟在楚懷身後,不知道這位陰晴不定的天子又要作甚。
楚懷并不急着回禦書房,而是帶着沈萬山去了禦花園。
“侯爺,朕是想跟你談談公主。”
“陛下請講。”
“你也不用緊張。”楚懷看着花園中獨自開發的寒梅,忍不住感慨,“朕的公主啊,就跟這梅花一樣,傲氣得很。認準了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禍害也不願意放手。”
“公主好性情。”沈萬山不知道此刻提公主要做甚,隻能繼續聽着。
“好什麼好,也就你們慣着他。朕想着,公主和裴玉年歲相差不大。正好借着千金宴,看看兩個孩子能不能看對眼。當然,若是裴玉有心儀的姑娘但說無妨。不過朕也相信,那些人都比不得公主。”
沈萬山不知道這位多疑的皇帝要說什麼,隻能十分謹慎的回答,“那是自然,公主是何許人,豈是普通人可比的,微臣也很看好公主未來的夫婿。”
楚懷聽了這話,有些不舒服,“怎麼,将軍是沒明白朕的意思?”
沈萬山歎氣,他怎麼可能聽不懂,但是沈家有個不成文的祖訓,不要和皇家結親,不然會死得很慘。
他沒有本事隻能謹遵祖訓,“陛下,微臣明白,但裴玉那身子,他福薄啊。再者,若是什麼好事都讓裴玉占了去,裴清也不舒服。他兩兄弟哎,”
“……裴清還在怄氣?怪朕,隻想着替裴玉沖喜,卻忽略了裴清……”
楚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萬山打斷了,“陛下,您這是折煞臣啊。臣一家能有今天全靠陛下。沈裴清他不該有怨言,是我教子無方。且如果沒有陛下的沖喜,裴玉還不知能否活到如今。”
楚懷的心情已經好了大半,“賜婚可以緩緩,但裴玉還是要去千金宴露露面,朕讓太醫備了補品,你等會帶回去給裴玉補補身子。”
“謝陛下。”
沈萬山帶着楚懷賞賜的補品回了侯府,太醫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太醫:“侯爺,陛下命我為小侯爺切脈。”
原來陛下還是沒有放下沈裴玉的身子,這讓沈萬山不由得皺起了眉。
沈裴玉高燒不起的事情時有發生,可獨獨這次讓皇帝格外上心。
看來皇帝想要賜婚是鐵了心,生怕沈裴玉出意外啊。
沈萬山心下了然,“那是在太謝謝太醫了。太醫請跟我來。”
說着沈萬山随手叫住了一位下人,“你去吩咐後廚加幾個菜。”
“是。”
太醫本想推辭一番,“侯爺我切完脈就走。”
“那不行,得吃飯。”沈萬山也不容太醫拒絕,拉着他往沈裴玉的院子走去。
沈裴玉此刻正在反複觀看那本以自己為主角的話本,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即将到來。
“小司,世子呢?”
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沈裴玉從書中抽神,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己父親和一道陌生的聲音。
來不及多想,他将往日特别讨厭的藥一飲而盡。
那藥太苦,他喝得又快,嗆得他直咳嗽。
原本還在門口磨磨唧唧的衆人,聽見書房傳來咳嗽聲,又立馬加快了步伐。
“裴玉怎麼了?”沈萬山最先走到沈裴玉跟前,趁機将手搭在他的脈搏上,希望沈裴玉能夠理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