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長談之後,沈裴玉精力不支,在看史書的時候睡着了。
林照野再次目睹了沈裴玉的睡意,他安靜的趴在桌上,眉宇間流露着緊張,眉頭皺着。
他的手不自覺地摸上了沈裴玉皺着的眉間,嘴角上揚笑得溫柔。
等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時,他已經将沈裴玉攬入懷中,輕輕抱起,朝着外面走去。
或許心動隻在一瞬間,它來得悄無聲息,等被人發現的時候,隻看見它的冰山一角,也足夠震撼。
當了幾百年系統,差點忘記自己是人的林照野,終于有了點悸動的感覺。
隻是他不知道,把這種無法用常言解釋的情緒,壓了回去。
隻是壓不壓得住,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沈裴玉醒來時,天已然大亮,而他依舊在相府。
與昨日不同的是,腳上沒了鍊子。
他翻身想要起床,卻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這種突然出現的失重感,讓沈裴玉覺得害怕,更讓他害怕的是,他意識到自己在某人的懷裡。
那人有力的臂膀将他死死箍在胸前。
沈裴玉悄悄轉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林照野放大的臉。他和他眼對眼,鼻對鼻,嘴對……
突然間沈裴玉白皙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嘴張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緩了半天,沈裴玉逐漸平靜下來,用力的将林照野推開,掙脫開後立馬坐起來。
林照野感覺到了推力,悠然轉醒。
不過他的反應不如沈裴玉激烈,隻是輕柔着頭,淡淡道,“怎麼起這麼早?”
沈裴玉背對着他,故作鎮靜,“睡久了睡不着。大人,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林照野斜卧在床上,目光如惡虎撲食般的盯着沈裴玉的背影。
沈裴玉偏瘦,身材纖細,此刻中衣下,後背輪廓明顯,腰身尤其纖細。
看起來不堪一握。
這點在剛才将他拉入懷中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沈裴玉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林照野的回答,回頭想提醒他回答,卻和他深情的視線對上。
那視線似乎帶火花,太會熾熱讓沈裴玉不敢多看,“我……我該回家了。”
林照野知道自己剛才的眼神吓到他了,調整了一下情緒,也做了起來。
這次他沒有什麼動作,隻是起身當着沈裴玉的面換衣服。
然而他的動作無異于對牛彈琴。
因為沈裴玉看他脫衣服的時候,已經鑽回了床上,背對着他。
等林照野一臉自信換好衣服轉身想看沈裴玉時,直接無語住了。
他無奈擺手道,“我換好了。”
沈裴玉聞言先是悄悄看了眼,确認是真的後,立馬坐起來,快步将林照野推出了屋外,自己換衣服。
門外的林照野隻能在門外無奈的歎氣。
林翰見他這麼晚才起來,都有些震驚,“大人,怎麼才起來?怎麼在屋外?”
“呃,出來看看太陽。林翰,端一籠包子和豆漿來我房。”
“是。”
寂靜的早上,無言的一籠包子,以及兩個面面相觑的兩人。
構成了今早的早飯局面。
林照野知道沈裴玉在尴尬什麼,沈裴玉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他尴尬咳嗽一聲,開口說話時眼神躲閃,不敢看林照野,“大人,我該回家了。”
“這麼着急離開,是因為我嗎?”林照野拿起一個包子,遞到了沈裴玉跟前,“新鮮的小籠包,嘗嘗?”
沈裴玉不太自在的接過包子,“謝大人。我再不回去,家中人該急冒煙了。”
林照野又将豆漿遞到他跟前,“不會的。嘗嘗相府的豆漿,很甜的。”
“謝大人。”沈裴玉經曆過今早的尴尬事件,對于林照野已經麻木了,隻是一味的接受。
以至于一口氣喝完了不喜歡的豆漿還沒有感覺。
“你為何一直低頭不敢看我?”林照野單手撐着下巴,一臉受傷的看着沈裴玉,隻是他話鋒一轉,“莫不是,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裴玉支支吾吾,“沒有。”
見他這樣,林照野繼續道,“那看來是了。我這人睡覺不老實,要是做了什麼事情,還請見諒。”
聽了林照野的解釋,沈裴玉稍微寬心了些,也敢擡頭看着他,“大人,日後睡覺還是注意些。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面對執着回家的沈裴玉,林照野也沒了法子,“在等一日也不行嗎?”
“為何還要再等一日?該商量的事情不是說了嗎?”
沈裴玉雖然接受了林照野睡覺愛動才會将自己拉入懷抱的事情,但是依舊不理解為何他們兩人會睡在一起。
自打知道自己會被一群男的當作玩物後,他對這些都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