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讓人面紅耳赤的吻。
沈裴玉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去面對林照野。
他本就對他半信半疑,此刻直接沒有了信任,可是話本裡的事情,又像是真的,一直牢牢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裡,不能忘卻。
他隻希望和林照野是合作關系,他護侯府周全,林照野完成他的任務離開這裡。
但現在,這樣純粹的合作關系是萬萬不可能了。
更讓他不解的是林照野為何會對他如此。
他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呼風得雨。身旁不愁沒人,又怎麼會對他這麼一個病秧子感興趣?
除非他閑得慌。
可是進了翰林院以後,沈裴玉也知道大家每天都很忙,他一個沒有正式入朝為官的人都覺得忙碌。
更别提林照野了。
幾番思索沈裴玉依舊不能猜測出林照野是何居心,隻能告誡自己日後離這人遠點。
除了必要的交流,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漸漸的,沈裴玉眼皮越來越沉,終于停止思考,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候。
沈裴玉伸了一個懶腰,近日司徒莫循的藥方開始不管用了,身子骨逐漸變成往日不中用的樣子。
即便外面豔陽高照,沈裴玉依舊覺得冷。
翻出一件披風披上,才堪堪緩解。
沈裴清已經在他院中的涼亭坐了許久。
“兄長怎麼來了?”沈裴玉剛剛出門,小司就過來告訴他這件事情。
沈裴玉也覺得奇怪,沈裴清怎麼有空來他這裡。
“裴玉,過來。”沈裴清耳朵靈敏,聽見動靜轉身就看見沈裴玉,連忙招呼他過去。
“這兩日感覺如何?”原來,沈裴清是不放心他的身子,特意過來問問。
沈裴玉不想有人為他擔心,便淡定的撒謊道,“好得很。多虧了司徒先生的藥。”
聞言沈裴清低頭,手指摩挲着茶杯邊緣,“裴玉,不要騙兄長。”
“嗯嗯。”
沈裴玉依舊淡定,仿佛沒有事情發生一樣。
而沈裴清見他這樣,無奈的從兜裡拿出一封信,“這是司徒先生的密信。他說他還有十日便能回來。在此期間,一定要吃藥。”
“司徒先生要回來了?”沈裴玉接過信看了起來。
這是這段時期他聽見最好的消息。
司徒莫循要回來了,終于有人可以聽他抱怨了!
見他眉飛色舞神情激動,沈裴清忍不住打趣道,“司徒先生要回來了就這麼開心?”
“嗯。”沈裴玉點頭道,“我入司徒先生相見恨晚。”
“哈哈哈哈。好。”沈裴清拍了拍他的肩,臉色也随之淡了下去。
“其實我,還有事情。”
沈裴玉:“兄長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但說無妨。”
沈裴清搖頭道,“不是。兄長隻是想提醒你幾句,江南去不得。你應該也聽說了江南匪患,父親乃匪首的謠言吧。”
“我聽說了。可是兄長是如何知道我要去江南?”
沈裴玉才萌生了這樣的想法,他兄長就知道,未免有些太離奇。
沈裴清大概是早就預料到沈裴玉會這麼想,早早做了準備,“翰林院柳志,師承杜夏。而杜夏與我的老師又是師兄弟。”
“所以兄長是從柳志那裡聽說的?”
“是的。我請他去酒樓吃酒,想他關心你一下。”
沈裴清不放心沈裴玉,他很害怕他被人欺騙,最後落下悲慘結局,隻能後悔。
得知他要入朝輔修史書,日後還要成為太子屬官,參與奪嫡。
他就更加惱怒。
沈裴玉是他看着長大的。
這些年因為侯府地位特殊,導緻他很多東西被沈裴玉奪走。
甚至連父愛母愛也是如此。
他也曾恨過怨過,可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死過一次後他一夜之間全部明白了。
沈裴玉又何嘗希望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