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此時還是莫要生事,免得裴執鶴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裴執鶴緩過氣來,臉上有了點血色:“勞煩姨母和表妹過來,這點小病實屬不該驚動你們。”
“你身子素來康健,偶爾生場病,散散體内郁氣也是好的,正好我也無事,便過來看看你。你隻管安心養病,府裡一切正常。”福安安慰道,“你還有沒有哪出不舒服的?”
裴執鶴:“多謝姨母,我身上暫無不适的地方。”
福安給他掖了掖被子:“嗯,那就好,看來餘毒都跟着發熱散了出去,不過保守起見,你現在還不能沐浴淨身,過了明晚再說。”
裴執鶴眉頭微動,到底沒反駁,隻是也應不下聲。
“好了,好了,讓昌安給你擦擦身子,到時候你累了就睡,很快就忍過去了。”福安無奈道,“這窗戶也要開幾扇通風,但到夜間就不能留那麼多。”
福安交代完照顧需注意的細節,恭平便端了碗綠豆湯,說:“表哥,這是我自己親手做的綠豆湯,裡邊放了陳皮,我問過府醫,道是可以吃。”
見裴執鶴因為虛弱而就着女兒的手,喝了兩口甜水,福安稍感滿意。
到底還是病人,精神不大好,福安也不再多留,讓恭平放下碗勺,又說了幾句讓裴執鶴多加休息的話,便将屋内其餘人都帶了出去。
室内一下安靜了不少。
裴執鶴倚着枕頭猶靜坐了會兒,片刻後才從被子裡拾出一條手帕。
帕子上的香味已經散了,沾染的是股苦澀的藥味,他邊從腦子裡搜尋這是誰的帕子,邊仔細察看,在一角處發現了一朵顔色絢麗的陽蝶花。
會是那個膽敢捏他臉的丫鬟留下的嗎?
很快,他又在另一角發現繡得歪斜的兩個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