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領了福安長公主的令來試探侯爺在不在珍珠的房中,但并不想得罪侯爺,當衆打斷他的好事。
哪知婢女就在她遲疑的幾息之中,徑自伸手敲響門扉!
叩,叩,叩,克制但清晰。
“你……!”昌安也吃了一驚。
祝謠清了清嗓子,開口朝裡問話:“珍珠,你醒了嗎?有人來看你。”
沉默,是裡邊傳來的意思。
但是依照限制文的套路,此刻裴執鶴和珍珠隻會抱得更緊,然後在不知道外面的人何時就會進來的緊張下,幻想着被人發現的尴尬、羞憤、難看等等,自心底産生一種隐晦的快感,小幅度動了起來。
祝謠恍若未察氣氛的不對勁,繼續敲門道:“珍珠?珍珠?珍珠!”
“好了好了,珍珠姑娘……且睡死了,莫再喊了。”昌安一言難盡地攔下她還欲敲門的手。
祝謠當真有些意猶未盡,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雪姨越敲門,越起勁了——明知裡面的人會做什麼,卻被攔着不能戳破,心癢癢。
“奇怪,是我聽錯了嗎?”祝謠嘟囔了聲,轉過身,立馬收拾好情緒,和沒事人一樣,“丹青姑娘,你也瞧見了,這姜湯我可以先替你收着,待珍珠姑娘醒了再送進去。”
丹青眼神複雜地看向她,心中盤算着把她推給福安長公主做眼線的可能。
相較于趁早站位未來的侯夫人,她甯願偏安一隅,不摻和進任何争鬥。
蟬兒乃明鑒院的丫鬟,比起她,顯然價值更高。
“那便麻煩你了。”丹青果斷将食盒遞給祝謠,無半分留念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時,祝謠才回想起來,丹青那把嗓音,倒是與她之前偷摸着來紅萍院、取珍珠貼身之物時聽到的争執很是相像。
珍珠果真走的是灰姑娘路線,姐妹不愛,雙親不在,隻能靠裴執鶴的寵愛在侯府立足。
所以……昌安到底是珍珠的誰?倒是這麼早就買好股了。
“任務已完成。”系統及時打斷了她。
習慣成功的祝謠已經不會沾沾自喜了,而是想起另一件要緊事,向昌安問道:“我隻伺候完珍珠姑娘今晚,便還是回去明鑒院做活的罷?”
昌安撓撓頭:“應當是……隻是珍珠姑娘這兒确實少了人伺候,你又救了她上來,說不準就被她瞧上,留在身邊了。恭喜你啊,翻身了!”
“我還是更鐘愛掃地這種樸實的活計。”祝謠不大樂意。
雖說到珍珠身邊更有利于任務的完成,但高收益也代表高風險,天運之女必是珍珠,那自己便是替她擋災的盾牌。
祝謠将算盤珠子崩到昌安的臉上,威脅他,萬一珍珠或裴執鶴有意思讓她伺候珍珠,便替自己在不得罪任何一方的前提下,推了這個差事。
“你怎麼又是用送花這事威脅我?”昌安忿忿道。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趁着天快亮了,祝謠先走一步回了明鑒院,以旋風掃過之勢,幹好本職,找回了一絲安全感。
推門見連翹迷瞪地睜眼,心落地了,随後伴着她罵着“渾身髒兮兮”的話語中,眼一閉,呼呼大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