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大蔥。”鄒飏說。
“沒吃飽?”樊均有些吃驚地看着他。
“帶點兒給我媽,”鄒飏說,“萬一醒了想吃東西呢。”
“嗯,”樊均應了一聲,“她愛吃豬肉大蔥的嗎?”
“應該是,我家不太吃餃子,”鄒飏說,“我媽愛吃,我爸不愛吃,所以不怎麼包,包的話就是豬肉大蔥。”
“你愛吃嗎?”樊均問。
“一般吧,吃不吃都行,我就愛吃魚。”鄒飏笑笑。
“看出來了。”樊均看了一眼已經吃空了的鍋。
回到呂叔家的時候,老媽還在客房裡睡着,呂叔已經回來了,在廚房裡正想煮點兒粥。
“你倆吃飯去了?”呂叔問。
“嗯,帶了餃子。”樊均說。
“那正好,不用煮粥了,”呂叔笑笑,看着鄒飏,“吃的哪家?味道怎麼樣?”
“樊均帶我去的吃魚那家,挺好吃的。”鄒飏站在廚房外頭沒進去,跟呂叔待在一個狹小空間裡會讓他不自在,“我媽退燒了嗎?”
“退點兒了,”呂叔說,“你去看看她嗎?”
“讓她睡吧,我回去了。”鄒飏說。
“我……”樊均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送你。”
先送到樊均的屋裡。
狗糧又是屎又是尿的拉了一墊子,罐頭倒是都吃完了。
把籠子收拾完,鄒飏抓起狗糧看着,還得把這小玩意兒帶回家,這個周末沒人領養的話下周他還得帶去學校……
“樊均,”他轉頭看向樊均,“你有認識的人想養小貓的嗎?靠譜的。”
“……沒有。”樊均說。
“哦。”鄒飏歎了口氣,拉開背包拉鍊,把狗糧塞了進去。
樊均一直在旁邊看着,在他背上包準備走的時候,樊均擡手攔了他一下:“先放我這兒吧。”
“什麼?”鄒飏迅速轉過頭。
“是不是沒地兒養了?”樊均問。
“嗯,等領養呢,”鄒飏說,“主要它是個土貓,又不是長毛又不是鴛鴦眼,不知道多久能送出去。”
“放我這兒吧。”樊均說。
“你顧得過來嗎?”鄒飏問。
“顧得過來。”樊均說。
“我靠,”鄒飏猛地松了一口氣,手撐着桌子,“你真幫我大忙了,它要領養不出去,下周我還得帶去學校。”
“有人要就過來拿,”樊均說,“沒人要我養着也不麻煩。”
“謝謝。”鄒飏從背包裡把狗糧又掏了出來,放回了籠子裡。
“我能給它改個名字嗎?”樊均問。
“能啊,這名字我也就是随便叫的……”鄒飏頓了頓,“你是不是想叫它小黑。”
樊均沒說話,過了幾秒才笑了笑。
“你真……”鄒飏有些無語。
“大黑。”樊均說。
“什……”鄒飏愣了愣笑出了聲,“操。”
無聊四人黨一字排開站在幾個貓爬架前,店員在旁邊等着他們決定要哪個。
“這個。”李知越指着那個帶貓窩的。
“有什麼能說服我的理由嗎?”劉文瑞問。
“它最貴。”張傳龍說。
“這他媽是什麼理由?”劉文瑞罵了起來,“你們跟過來就是為了幫他坑我錢呢吧!”
“你把貓都坑給飏飏了。”李知越說。
“你少肉麻!”劉文瑞說。
“趕緊的,”鄒飏看了一眼手機,“下午還有課,飯還沒吃。”
“行行行,就這個。”劉文瑞手一揮。
“還有幼貓糧幼貓罐頭幼貓玩具幼貓零食幼貓衣服……”鄒飏一連串地數着,“幼貓的一切。”
劉文瑞轉頭盯着他:“鄒飏?”
“嗯?”鄒飏應了一聲。
“你,把貓送給那個樊均了,”劉文瑞說,“然後,你愛心大使,他免費玩貓,我出錢?”
“那他把貓給你,”鄒飏說,“他愛心大使,你免費玩貓,我出錢,怎麼樣?”
劉文瑞看着他憋了好半天,最後把手機往收銀台上一拍,跟服務員說:“他剛點的那些,都拿上。”
樊均站在冰箱前,擰開了一個黃桃罐頭,拿小刀切了一塊兒出來放進了嘴裡。
齁甜的。
不過挺香,很濃的桃味兒。
吃了真能逃嗎?
他又吃了一塊兒才把罐頭放回冰箱,轉過身的時候發現呂澤正站在廚房門口。
“罐頭你買的吧?”呂澤問。
“嗯。”樊均飛快地嚼着嘴裡的桃。
“我都不說别的了,”呂澤說,“你哪怕跟鐵幫學學呢?人家是怎麼控制飲食的?好歹是個教練,是不是應該保持一下?東一口西一口,累一塊兒多少熱量了?”
樊均咽下黃桃,從呂澤身邊擠出了廚房,吹了聲口哨,已經套好了項圈和嘴套的小白從狗窩裡拖着牽引繩跑了過來。
“我跑過去,晚上加練。”樊均在呂澤開口之前說了一句,然後帶着狗跑出了院子。
他并不是敷衍呂澤,能做到的他都盡量會做到。
呂澤和呂叔不同,呂叔的理念就是師傅帶徒弟的那種模式,小孩兒也好,成年人也好,都帶得很江湖。
呂澤想要的是正規,有紀律,按流程,以後能走高端點兒路線的模式。
其實挺好的。
如果不老盯着他改造就更好了。
手機在兜裡響了,他沒聽見,跑着步震動也沒什麼感覺,小白用鼻子往他褲兜那兒頂了兩下他才反應過來。
拿出來看了看,有些意外地發現是個好友申請。
就兩個字。
鄒飏。
他通過了請求。
鄒飏的頭像是一隻站着的小豬,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看着像是自己畫的。
昵稱也很簡單,鄒yang。
正想跟鄒yang打個招呼,鄒yang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我晚上拿點貓用的東西過去給你吧
樊均頓了頓,趕緊給他回了一條。
-東西都有,我買了貓糧了
鄒飏直接發了語音過來:“不光是貓糧,還有些别的,什麼日用品貓窩之類的,我挑了個不怎麼占地方的,跟你屋那個地闆挺搭。”
-好
“你說沒說我們也過去?”劉文瑞問。
“沒。”鄒飏說。
“那這一幫人一塊兒過去不得吓他一跳?”劉文瑞說。
“就你們這幾塊兒料還挺有自信,”鄒飏說,“那不得吓他一跟頭啊。”
“靠,”劉文瑞笑了起來,想想又湊近他,“哎,那如果你媽……那以後他是不是就是……你哥了?”
“又不是小孩兒了,父母結婚還認個哥。”鄒飏皺了皺眉,有種說不清的反感。
倒并不是針對樊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