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公司被舉報‘疑似偷稅漏稅’,竟然是甯振遠背後搞的鬼。
雖然甯家已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在人脈上還是給力的,甯振遠沒有抓到她人,自然會拿她的公司開刀。
甯淺還是沒太明白甯振遠為什麼非得這樣做,要是為了她的錢,她也不是不能給,為什麼就非得把她的後路都給斷了呢?
魏言澤意味深長的笑了,“你難道不知道?”
甯淺沒明白,“什麼?”
“六年前,甯振遠投資新興起來的海産行業,兩年賠了整整三千萬,他虧了一大筆錢,自然要想辦法賺回來,做生意起起伏伏很正常,但他的運氣顯然已經用光了,幹一行賠一行,一算算時間,到今年已經賠了整整六年了。”
魏言澤噗笑,“你說他折騰了一輩子,到這個年齡把家底賠了個精光,剛好你又蹦跶出現了,這不是送上門的肥肉嗎?你以為甯振遠隻是想要你這個人嗎,他不止看中了你這個人,還看中了你能創造利益。”
甯淺早就知道甯家沒有以前風光了,可沒想到甯家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她咽了口口水,“所以這就是甯振遠必須要搞垮我的原因?”
“是啊。就算搞不垮你,能從你手裡拿點錢也是好的。”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甯淺也徹底明白了,對甯家除了厭惡,已經不剩其他了。
一想到現在這一切全部都拜甯振遠所賜,她就恨的牙癢癢。
“甯家倒了,圈子裡的人自然會避着他,我也不例外。為了避免投資失敗,我讓人去查了和甯振遠投資的那些項目,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呢。”
“什麼?”
“你猜猜。”關鍵時刻,魏言澤又賣起了關子。
甯淺按耐住性子,試探道:“他得罪人了?有人要搞垮他?”
“跟聰明人談話果然省事兒。”魏言澤呵呵一笑,“這六年,關于甯振遠所有的投資項目,盡管繞了一個大圈,全部都進了香港一個叫Y的賬戶上,雖然查不到這個人是誰,總之,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
甯淺光是聽他說,就知道這其中的驚心動魄。
甯振遠縱橫生意場上多年,在京城又家大業大,能給他設圈套,把他所有的家底都折騰完,足以可見這背後之人的心思缜密。
“行了,我話就說到這。甯淺,你盡快給我答複吧。相信我,我會是一個非常靠譜的合夥人。”
魏言澤能說這麼多已經仁義至盡了,扔下一句話就挂了電話。
盯着手機,甯淺思緒萬千。
Y?
六年前?
兩年虧了整整三千萬?
神使鬼差的,甯淺覺得這個Y跟陳千野脫不了幹系。
可是六年前,他才多大,一個十七歲的人怎麼能做局讓甯振遠投資那麼多,并且次次讓甯振遠上鈎?
就算陳千野再聰明,智商再高,可到今,也不過才二十三歲,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甯淺自嘲的咧咧嘴,她真的瘋了,什麼事情都能聯想到陳千野身上去。
從那天她順利逃離,到現在也有一個星期了。
這期間,她讓人去查了關于自己的戶口所屬,算算時間,這兩天也該出來結果了。
甯淺癱倒在床上,隻希望會是個好結果。
等待結果無疑是煎熬的,即便再焦慮,甯淺面不改色,在公司裡依舊從容淡定。
晚上加完班,從公司裡出來後,甯淺開着車往家走。
等着過紅綠燈的時候,甯淺看到對面商場擠滿了人,四處挂滿了喜氣洋洋的燈籠,後知後覺的,她想起來今天是元旦。
原來已經元旦了啊,又是新的一年了。
甯淺怔怔的看着外面一派祥和喜慶,找了個停車位,下車去了趟超市。
在超市沾了沾人氣,提着購物袋重新回到車上後,甯淺這陣子一直郁結的心情終于好了不少,她想,就沒有過不去的事情,她能從一無所有到今天,就足以證明實力夠用,她還能被這些困死不成了?該來的終究要來,一味逃避有什麼用?不過是15%的股份罷了,用15%的股份換取公司平穩發展,值得很。
打定主意後,甯淺快速給魏言澤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她會親自拟好合同,希望盡快簽合同。
魏言澤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回答,爽快的說會把行程訂下來,這兩天一定會飛來羊城一趟。
得到确切的答案後,甯淺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猛然一輕。
她開着車回了小區,把車拐進停車位,透過車子後視鏡,她看見靠近樓梯口站着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小區的路燈時亮時不亮,再加上她每天早出晚歸,對這裡居住的人并不熟悉,一時間,甯淺也沒看清那人是誰,心想誰家倒黴孩子忘拿鑰匙了吧。
停好車後,甯淺伸着胳膊,去後排車座拿購物袋,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她的心髒突然猛跳了一下。
那個身影……
甯淺後背猛然驚出來一陣冷汗,抓着購物袋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叩叩——
等車窗傳來了沉悶的叩擊聲時,甯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她僵硬的回頭,看見陰影下那人已經到了車窗邊。
陳千野神色平靜,他說,“下車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