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鳥？”

傑森質疑。

“觀鳥。”

艾德拉肯定。

“羅賓怎麼不算鳥呢？”

還是隻紅綠燈配色的芒果小雞。

“好吧好吧，他确實輕盈得像隻鳥。”傑森撇嘴，“在吵鬧方面也是。”

他們兩個剛找了一個樓頂，對着哥譚地圖思考。

衆所周知，實踐是最好的老師。而如果想要練習追蹤、推理、潛行等在法律邊緣起舞的技能，傑森和艾德拉需要一個實踐對象。

最好不要是普通人。

且不提道德問題，主要在哥譚很難找出标準的普通人，人類各有各的邪門，很難具體打分。

也最好不要是罪犯。

這回倒不是因為道德問題。這些人可以作為随堂測驗的題目，但作為長期教材而言，行蹤不定還經常被蝙蝠俠抓回去的他們并不好用。

所以綜合考慮一下，晚香玉選擇了每天晚上都在黑夜裡蹦跶的那對義警組合——蝙蝠俠和羅賓。

首先安全性可以保證，畢竟衆所周知義警不殺人。如果真的碰上了什麼意外情況，大不了她再臨時去救場。

其次是蝙蝠俠優秀的潛行技巧。一切的學習從模仿開始。蝙蝠俠總能突然出現在罪犯身後不僅是因為他習慣穿一身深色衣服，還是因為他有着優秀得比刺客聯盟最優秀的那群人不相上下的潛行技巧。

最後……他們出現得很穩定。

蝙蝠俠和羅賓每天晚上都會出來蹦跶，羅賓花花綠綠的一身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就像艾德拉說的那樣——一隻紅綠燈配色的芒果小雞。

但那件綠鱗小短褲在哥譚的冬夜裡真的能起到什麼禦寒的作用嗎？

每天都會盯着家裡的兩個小孩套上棉衣棉褲的晚香玉如是想。

她第一次看到蝙蝠俠領着一個光着大腿的小男孩每天晚上從哥譚的夜空中飛過時，曾經升起過一種沖動。

雖然最後經過觀察，晚香玉還是沒有給美國的兒童保護協會打出電話。

“你們倆這個階段的目标，是預判羅賓下一次出現的地點。”

相對于完美融入夜色的蝙蝠俠來說，出道才沒幾年的羅賓在隐藏技巧上稍顯青澀，更适合作為第一本正式教材。

晚香玉吹了聲口哨：“傑森的合格目标是在一周之内成功三次。但艾德拉，你的目标是完美預判。”

“以實際照片為準。”

觀鳥的第一夜，空手而歸。别說鳥了，一根鳥毛都沒看到。

而第二夜、第三夜……直到兩周後，艾德拉才勉強抓到了一點羅賓那件小黃披風的殘影。

還特麼失焦了。

她覺得哪怕去拍真正的小鳥也不至于此。

有薩維奇的神奇體質在，哪怕是野生的小羅賓鳥，都不會介意在她面前的樹杈上安分三分鐘。

要是安琪洛斯在這，不管多暴躁的小動物，都能在她面前乖巧如玩偶。艾德拉親眼見過她的小妹妹捧着一隻向來不親人的小夜莺，而那隻小鳥正在她面前專注地一展歌喉。

跟蹤羅賓還不如去跟蹤真正的小鳥了。

晚上要聽花裡胡哨的小紅綠燈跟罪犯打嘴炮，白天上學時還得警惕随機出現心思不明的格雷森，艾德拉有時候真的有點煩——晚上的羅賓不能揍，但白天的格雷森總能打吧？

至少讓他把嘴閉上。

“艾德拉？”

紅發藍眼的漂亮女孩看着她，眼睛裡滿是真誠：“你看起來有些煩惱，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嗎？”

艾德拉喝了一口熱可可掩飾情緒。

沒讓她找個機會拉上傑森給那個格雷森套麻袋的原因正坐在她面前——芭芭拉·戈登，格雷森的好友。

在格雷森頻繁出沒在她和傑森身邊一個月後，這位紅發的芭芭拉小姐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了過來。在格雷森把傑森拐去打球時，芭芭拉會在艾德拉身邊，跟她一起看書，小聲聊天。

芭芭拉偶爾還會摸摸艾德拉蓬松的金棕色長發，像撫摸一隻警惕的貓。艾德拉感受着頭上那隻溫暖的手，默默地想着：要警惕。

來意至今未知的格雷森需要警惕，這個莫名釋放善意的芭芭拉也需要警惕。

傑森吐槽：“但你這是已經完全被芭芭拉給攻略了吧。”

艾德拉有一頭順滑的金棕色長發，發梢微微帶着卷。當她将頭發完全散落下來時，仿佛日落前哥譚灣裡飄搖的海浪。而且她的發質又細又軟，摸起來比家裡那幾隻貓的皮毛稍韌些，但也可混入其中。

傑森在學校午休剛醒，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曾經手賤拽過她的辮子。當時艾德拉沒有任何表示，但在回家後，她在訓練時把傑森按着狠狠抽了一頓。從此傑森長了記性，在學校裡也再未拽過任何女孩的頭發。

雖然他的同桌就是艾德拉，一般來講要拽也隻能拽她的。

但是拽了會挨揍，不值當。

可芭芭拉就可以摸她的頭發！

“那是因為她沒有用力。”

艾德拉摸着懷裡趴着的浣熊：“我扯你頭發你是不是也很痛？痛就對了。”

“可你之前從來沒讓除了我和晚香玉以外的人摸過你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