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城的罪犯遠沒有哥譚抽象。在場的三個哥譚人在度過最初的适應時間後,甚至有點無聊。
在大腦放空的時候,艾德拉的眼睛總會追随着傑森的行動。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習慣。
當他們在哥譚的夜色中奔跑的時候,傑森一直是比較容易受傷的那個——和有着強悍的自愈能力的薩維奇相比,普通人類脆弱得有些過分了。
而與成年人相比,孩子總是更脆弱的那一方。
艾德拉習慣了血液從自己的身體中流淌出來的感覺。傷口與疼痛對薩維奇而言都是可以恢複,可以利用的籌碼之一。
也許是相對珍貴的籌碼,但也是籌碼。
但她始終看不習慣看着旁人流血。
不管是安琪洛斯割開手臂,還是晚香玉因噩夢抓破皮膚,又或是傑森被□□火拼時的流彈擦傷……艾德拉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習慣這個。
當傑森第一次因夜晚的訓練而受傷後,艾德拉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時刻留出一隻眼睛來看着他。
她自覺目光并不明顯,還達不到打擾傑森工作的程度。但這時,下面那唯一一個一身黑的小綠腦袋擡起了頭。他精準地看向了艾德拉的方向,沖她揮了揮手。
他剛利用鋼索把那些或死或活的毒販吊了起來。男孩身手敏捷,比城市中最常見的麻雀還要靈巧。他和快手将從那些毒販身上搜出的槍歸到一個角落,然後一起圍觀綠箭俠審訊活口。
現場的味道不太好聞,一大一小兩個男孩靠在一起分享彩鹮給的神奇妙妙口香糖。
等等。
艾德拉緩緩眯起了眼。
傑森的腳底正在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什麼東西,2/4拍?
結合傑森最近的歌單,以及他晚上抱着他的頭罩鬼鬼祟祟的小動作,艾德拉很難不懷疑一件事——
難道這個混蛋打架的時候還在他的頭罩裡放流行音樂嗎?!
2-
綠箭俠和快手一個綠一個紅,都是活潑的顔色。隻有傑森一個哥譚人穿着一套全黑凱夫拉制服。
而且全包式制服在露膚度上遠比不上兩個星城本地的義警。
盡顯東海岸特色,以及哥譚人的淳樸内斂。
“他包得像個木乃伊。”
米娅銳評:“星城義警的制服傳統是露出結實的臂膀,海狸這套制服一看就是外地人。”
“這是我們哥譚的傳統。行俠仗義要穿全包式緊身衣。”
艾德拉說得煞有其事:“别看羅賓穿的像是綠色三角褲,實際上他的腿一直有肉色的絲襪打底褲包着。”
假的。艾德拉摸過,不怕冷的理查德·格雷森每天晚上都光着大腿在哥譚的夜空中飛來飛去。
兩個怕冷星人對此頗為費解。
米娅:?
在場唯一星城人感到迷茫。
她跟艾德拉不算很熟,聽不出她的話的真假。
……應該不會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
米娅不确定地想:有彩鹮阿姨擔保,艾德拉的品行還是值得信任的。
如果她跟羅賓不熟悉的話,她應該不會開這種玩笑吧?
而如果不是玩笑……
生長在風氣開放的西海岸的星城人可沒見過這種小古闆行為。星城往下走一點就是墨西哥,夏天還是很熱的。哪怕真的有人穿熒光綠三角褲衩上街,大家都見怪不怪。
所以米娅之前一直沒對羅賓那套配色鮮豔的制服發表過意見。
但這種不能制服全包,創造條件也要制服全包的行為,還是給沒見過世面的星城人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震撼。
但她總不能沖到羅賓面前直接問他:“你真的在制服裡穿肉色打底褲嗎?”
那太怪了吧!
這個疑問在年少無知的星城小女孩的心中留存。
直到很多年後,第二代快手米娅·迪爾登加入少年泰坦的時候,她見到了已經轉職成夜翼的第一代羅賓理查德·格雷森。
夜翼那套沒有披風的全包式制服似乎印證了多年前艾德拉的話:哥譚義警熱愛全包式制服。
但好像也沒保守到哪去。
第二代快手努力地将視線從夜翼的身後收回。
這種緊身程度換成人體彩繪上街都不會違和啊!
3-
五個小孩裡四個是兵團的小孩,總請綠箭俠幫忙照顧實在是給人家添麻煩。
這可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在浩浩蕩蕩的工作壓來的時候,彩鹮就給正在鹽湖城的另一個女孩發了消息,請她回來幫忙暫時照看四個孩子。
“她比我大,快成年了,彩鹮阿姨說我應該叫她姐姐。”
作為五人裡目前最熟悉兵團的人,米娅自覺地承擔起了解說的職責。
她是彩鹮名下最小的孩子。在她之前的女孩們,基本都被兵團放歸社會,過上了屬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