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卻都瞪大眼睛看向他,朝夕相處下,他們多少對中文也有所了解。
征服……
征服什麼?
征服地球嗎?
天殺的!他們地球出了球奸要帶着外星人攻打地球嗎?
“快。快上報聯合國!”一群人忙急忙慌地打電話告訴自己的所屬的國家,“不好啦。我們收到了一段可能來自外星球的信号。地球可能出了個大球奸!!”
*
外太空。
鐘章陶醉在自己創作的名言警句裡。
他覺得自己寫出“這是人類征服宇宙的第一步”簡直太有水準了,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充滿星辰大海般的願景。
他的同胞、同袍、同學、同期們聽到後一定激情澎湃吧。
縱觀全篇,鐘章自認為用句樸實無華,但着實是情真意切,令人感動。從高考後,這篇小小的傳回地球的文章和語言朗誦,簡直是他文采的集大成者!
未來會不會載入中小學生語言必讀課本呢?
哎呀,要是未來的外甥和外甥女在閱讀理解上做到自己這篇小作文要怎麼辦呢?真是苦惱呢。
要不要給他們講一下自己在寫這篇小作文時,難以自制的思鄉之情呢?
鐘章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來。
他也不着急祖國媽媽那麼快聯系上自己,畢竟,他對老家的科技水平很有認知——當務之急是多去序言那唠嗑,多賣弄點風騷,看看能不能讓摯友為地球科技添磚加瓦。
于是,吃飯時,序言和小果泥又見到了渾身刺撓的鐘章。
一大一小就直直看着鐘章摸摸他那個閃爍的光頭,一會兒若有所思地展示他的光頭下的脖子,用個筷子還悄無聲息地曲一下胳膊。
序言:……
成年雌蟲覺得東方紅雌性确實有點不太矜持。
不過,他序言魅力這麼大,長得又那麼符合東方紅審美,人家控制不住。呵。那也不能怪對方啊。
“哥哥。”唯一對這件事情不滿意的隻有小果泥了。他發覺哥哥盯着沒有頭發的壞鬧鐘看,頓時氣成球,“哥哥不準看他。他都沒有頭發。”
鐘章搔首弄姿的動作卡住一瞬。
頭頂無毛的他絲滑摸一把自己的腦殼,面向小果泥教育道:“哥哥沒有頭發,難道不帥嗎?”
小果泥大聲地說真話,“像蛋,醜。”
序言去捂孩子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區區一句“醜”把鐘章澆個透心涼。亢奮一整天的東方紅先呆愣好幾秒,耷拉下腦袋,慢慢癱在桌子上,腦袋埋在手臂中間。
“真的很醜嗎?”鐘章傷心的問着序言,“像你們這裡的蛋嗎?”
序言不忍心。
他道:“我們這裡沒有花紋的蛋,很珍貴。”
鐘章不在意什麼珍貴,他就是在意自己的小帥形象,追問道:“那我好看嗎?”
序言:“醜。”
鐘章發出一聲慘叫,不活了。
他捂着自己的光頭,一副要死要活的頹廢樣。
序言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錯,他還能補充道:“隻是沒有頭發。醜。”
言下之意,長出頭發,應該還是不錯的。
鐘章發出一聲綿長的哀歎,更不想面對自己之前的搔首弄姿了。
“可是長頭發要很久。”鐘章哭泣道:“說不定,我回家,頭發還是光光的。”
序言啞然。
他其實不懂醜有什麼好哭的。自己覺得自己帥飛天就夠了——像他,他是四兄弟中長得最普通的一個。但他雄父、他雌父、他自己從不覺得不如其他兄弟長得好,有什麼問題。
他在他雄父雌父眼中,毋庸置疑是一個又帥又好的小孩。
序言從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他就算剃了光頭,雄父也隻會誇他剃頭真清爽,雌父更會拍着他的肩膀說他這樣才有雌蟲的氣派。
難道,對于鐘章這樣的東方紅雌性來說,頭發非常重要?
序言想到一款蟲族熱賣的産品。
他道:“我知道了。你想要會長頭發的藥水,對不對。”
鐘章停止啜泣,心中燃起希望。他捂着光頭,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序言。
序言介紹道:“我那有一份。你可以先拿去用。明天早上,你的頭發就出來了。”
“伊西多爾。”鐘章虔誠地比愛心,“我永遠追随你。你真是我一生的摯友。摯友就是最好的朋友的意思。是無敵好的那種朋友。”
序言微笑不語,隻是遞藥水。
第二天。
鐘章在一床的頭發裡醒過來。
他懵懵懂地看着四周:地上、床上、屁股底下全部是他自己的頭發。不過不同于掉頭發,這次頭發全部連接在鐘章自己腦殼上。
“我靠。”鐘章在床上站起來,同手扯了下自己的頭發,居然沒有扯完。他看着滿屋子黑黢黢、油亮發光的長發,再看看自己手心滿滿一握,震驚得合不攏嘴。
長發公主,原來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