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曆史教授想要說什麼,但被工程隊的包工頭拉住了。
“無所謂的,古人要是能有把螺紋鋼打成劍的技術,理論上我們那時候都該星球移民了。”
李詩筠拍了拍章教授的肩膀,說:“錢你到時候送過來,給章教授就行。我還有别的事情。”
皇宮這邊就是修建宮殿,拍古建築的紀錄片,李詩筠對這些興趣不大,交給副導演帶隊就行。等特效完成還有幾天,她打算重操舊業,去單獨采訪一下在雒陽的熟人們。
張讓趕緊詢問,說:“貴使是要往哪去?”
“去袁家看看。”李詩筠随口回答,擔心昨天攝像師2号劇透會導緻一些大的變故,即使原則不修正,也還是提前了解下,真要有什麼情況也好早些準備。
張讓心中一凜,仍舊谄媚笑着,說:“袁本初辜負貴使青睐呀,今日陛下收到了袁家送來的文書,袁本初辭官了。他年紀輕輕,本該有大好前程,卻因私怨污蔑同僚,實在不該呀。”
“哦。”李詩筠沒有太驚訝,袁紹年輕時有記載的不多,隻知道年少為郎,後為濮陽令。且大多數的時候都在守孝+養名,拒絕征辟,一直到黃巾起義前後接受了何進征辟,才開始大放異彩。
在最該作為的年紀能守孝養名拒征辟,那麼在最熱血的年紀憤怒辭官也很正常。
張讓見她沒有驚訝,便以為後世也記載了袁紹辭官,但袁紹又被多次采訪……天子到現在還沒被單獨采訪過,她就又要去袁家,說明袁紹辭官隻是一時的,将來還會再回歸朝堂。
宦官們向來自私自利,此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心頭:也就是說,隻有趁着袁紹辭官這期間将他弄死,才能早早消除隐患!維護鞏固他們宦官團體的利益!
“貴使辛苦了。”張讓沒再多說什麼,找了個理由離開,去找王甫曹節等同僚商量事情了。
太陽逐漸下山,溫度不似中午那麼熱了,古代的工匠們都要回家休息去。
現代的工程隊則還需要加班幹活,包工頭直接申請探照燈。
超級大瓦數的燈一開,樂成殿這邊一塊明亮如白晝,整個皇宮随便一處高地都能眺望到此處的光亮。
負責觀察天文的太史令連連下筆記載:建甯二年八月,有星辰落于皇宮,祥瑞啊!!
李詩筠這邊,在給劇組各部門定好了下班時間後就沒在施工現場盯着了,而是離開皇宮去了袁家在雒陽的宅子。
夏季天色暗得比較晚,此時霞光已經快湮沒,溫度可算沒那麼熱,晚風吹拂帶來些許涼意,很是舒适惬意。
李詩筠看了看手機,剛過晚上七點,按照古人們的作息這個時候基本上都休息下了,一些讀書的門戶可能會有挑燈夜讀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敲門,不想大張旗鼓麻煩别人。
李詩筠看了看後院的牆不算太高,先将手持攝像機收好,她搓搓手往後退兩步助跑,用力一跳,扒住了院牆往上爬。
“嘿!”她用力跳躍的時候,聽到不遠處似乎有别人也在翻牆,且那邊的人也留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個人形的輪廓,此時同樣坐在牆頭準備翻進後院。
“是誰?”對方倒是先發問,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李詩筠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過去,對方被光照得閉目遮擋。是一個身穿紅色短衫的少年,閉眼時還強忍着刺目的光眯一條縫警惕着,眼珠子一提溜,想明白了一件事:隻有劇組那些後世之人才可能有如此神奇之物。
“小李,是我呀,阿瞞。”少年很快就換了個友好的聲音,隻是仍舊壓低聲音,像是不願意被人發現。
兩人一起翻牆下去,李詩筠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确定是如今十五歲的曹操。
“你怎麼大晚上的翻牆來袁家?”李詩筠先發制人。
曹操拍去身上的灰塵,苦惱道:“我昨日來拜訪,袁本初竟拒不相見。今日再來,他還是拒不相見。聽聞是昨日宮中出了什麼事,他竟辭了官……必定又是那些宦官從中作梗,誰叫我祖父是宦官呢,無端要遭這記恨,我是來尋他說理的。”
說完,他看向李詩筠問:“你又為何大晚上翻牆來,采訪本初為何不光明正大的?”曹操很小的時候就任俠放蕩,不喜歡用貴使這個稱呼,在她客氣一句叫小李就行後,他還真不客氣就叫小李。
“我是不想打擾家丁休息,此為善。”李詩筠随口胡謅,随後和曹操一起去找袁紹。
“嘿嘿。”李詩筠繞過幾個屋子突然笑了笑,拍拍小曹的肩膀說,“诶,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像是一起去偷新娘的?”
“……”前幾年的黑曆史被再提,那時候他撺掇袁紹一起去搶新娘,袁紹逃跑的時候還掉坑裡了,幸虧他機智大喊一聲壞人在這才讓袁紹爆發潛力脫困。兩人一起缺德,反而關系更好了。
但此時的曹操不承認,哼哼道:“這哪來的什麼新娘。”
李詩筠既答:“偷袁本初啊。”
“?”曹操嘗試想象那個畫面,穿着一身嫁衣的袁紹??不由一陣惡寒。
“噫!俺不中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