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擱置,就說目前‘藝人’們不接任何通告。”李詩筠簡單回應,這才剛開工,很多事情亂成一團麻要整理清楚,哪有另外的功夫去拍廣告,等劇組穩定下來再說。
“好。”宣發組員點頭,低頭在手機上給宣發群的同事們講一下情況。
過了一會兒,宣發組員收好了手機,表情有些扭捏地詢問:“制片人,能不能……我晚上也跟你們一起去拍曹操?”為了證明自己同去的作用很大,宣發又說,“現在不接通告也得提前準備嘛,形象适合怎麼宣傳,适合接什麼樣的廣告。常言道,可以用不到,不能沒有,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你說的有道理。”李詩筠很認同那句可以不用、不能沒有,便答應了宣發也一起去參與非主線的臨時拍攝。
袁紹送來的帛書上,說他聽聞曹操将來有危害漢室的可能,打算先下手為強,又礙于多年好友情誼不忍動手,希望劇組可以給個方向,如果覺得他的行為對,就當做沒有收到這信,自己安排的刺客就在今夜動手。
等到太陽下山之後,李詩筠就帶着攝像師3号、宣發組員提前去曹操家等着,沒有要躲藏起來的意思,就光明正大坐在曹操的屋子裡。
“諸位有什麼事可以直說的……”曹操臉皮雖厚,被三個人盯着也是很難自在的,尤其又是夏天,晚上想光膀子睡覺此時都有些尴尬,穿着單衣睡又實在太熱。
“哦是這樣的,我們在拍攝如今人們夏天是怎麼渡過的……你正常休息就行,就當我們不存在。”李詩筠擺擺手,讓他放寬心。
攝像師3号認真調整着鏡頭距離和各種參數,宣發組員帶了本筆記簿和圓珠筆,正奮筆疾書人物特征和宣傳方向等。
“開工幾天,你工作量就那麼大,這本子都寫一半了?”攝像師固定好機位後随意瞥了眼身邊的宣發,宣發驚得将本子抱住,不想讓别人看見工作内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嗯……要記的東西比較多,沒事的時候會寫一點宣發草稿。”宣發組員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答。
李詩筠正想加入話題聽到了門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說:“我去拍室外視角的,你們繼續拍室内視角。”
說着,她直接打開門出去,到外面的走廊上等着。
等了不到10秒的時間,就看到了袁紹和許攸的身影。
所以……袁紹請的刺客,是許攸?
兩人剛走近曹操的屋子,就看到在門口舉着攝像機的李詩筠,不由心中咯噔。
許攸輕輕扯了扯袁紹的袖子,說:“劇組的人果然來阻止了,難道阿瞞将來當真會……”
袁紹目光微冷,走上前去和李詩筠搭話,他向來客氣,小聲說:“貴使,請移步說話。”不想在門口被曹操聽到了動靜。
被問起來意是否是為阻止殺曹操,李詩筠說:“凡有事件,我自然都來記錄。”反正昨天夜裡聽得很清楚,袁紹的目的隻是為了試探劇組行為,不是為了真殺曹操。
這話模棱兩可,袁紹拿捏不定,給許攸使眼色,說:“如此,便請貴使見證了。”
心裡卻瘋狂左右互搏,劇組不攔着,難道說明孟德本來今晚就會遇刺身亡?如果會遇刺身亡又怎麼會危害漢室呢?又還是劇組知曉我并無殺心,隻為試探?如果知道我隻是試探,就沒有必要前來……
他繞了幾圈邏輯,繞不清楚究竟如何。
許攸偷偷打開窗戶,屋内燭火還沒熄滅,曹操背對着外側正在休息。
屋内曹操熱得不行,又不想在鏡頭前失禮,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裝瘋賣傻一事被拍下來,害羞了好一陣,幸虧李詩筠承諾隻有後世能看到……一想到後世看到自己這個老祖先小時候調皮的樣子,哎呀,臉更紅了。
他随手用便面扇風,也隻能略解暑。
窗外悉悉索索的聲音分散了他對熱的注意力,心想今晚果然有事發生,否則劇組怎麼會來拍攝呢。
正想着,感覺背後一涼,有東西扔到床榻上時形成的風,他餘光掃了眼,竟是一把劍?!
“……”自己近來可沒得罪過什麼人,更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可能是昨日因誰是漢賊而争吵的袁本初了。本初是個小心眼,尤其昨天何伯求還當面誇他能救漢室,更讓本初面子上過不去。
這劍扔過來雖不緻命,砸到劃個口子也挺疼的。曹操猜這劍不會隻扔一把,因此往裡靠了靠貼牆睡,免得被後面的劍扔到。
室外,看許攸的準頭如此差,任誰見了都不覺得危險,如何能起到讓劇組誤會曹操會死而出手相救呢?
于是,他從許攸手裡拿過劍,瞄準了曹操扔過去,扔得比剛才許攸扔得遠,但打在了牆壁上被彈落到曹操身後,也沒有傷到他。
如此危險,手持攝像機的李詩筠都沒有阻住,說明劇組不會輕易幹涉他們,所以……那位攝像師一定是胡言亂語。
“走吧。”袁紹心裡舒了口氣,拉着許攸就要走,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咣當——”門口側面的滅火器被腳踢到,發出一聲巨響。曹操屋門外的滅火器自然是曹嵩給的,他是曹嵩的寶貝兒子,有賞賜的珍貴之物甯可自己不用也要先給他。
“是誰?誰在外面要害我!”曹操趁機不再裝睡,沖出去就拉開房門開始飙演技,他雙手一攤,往後踉跄兩步,浮誇道,“啊?!子遠?本初!你、你們……你們竟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