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狠狠地咬回去。撕不下來肉,别說是我的狗。”
說罷他拍拍手就走,自始至終都沒看身後的纨绔們一眼,高高在上的談二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除了他的狗。
那些欺負過001的纨绔說是驚掉下巴也不為過:“談…”
話未出口眼前就有殘影略過,狼犬冰藍色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不加掩飾的殺意滿溢出來,那是一雙真正的怪物的眸子。
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有人見勢不對想要報星際巡警,談黎輕飄飄一個眼神過去,又立刻吓得舉手投降。
“…呵。”
一群色厲内荏的草包。
這樣的人談黎過去見得多了,光是言語警告還不夠,總得讓他們知道疼了,以後才不敢趁他不在時對001動手。
談黎沒有回原位置坐好,而是徑直到另一個隊伍裡,對老師說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找謝少。”
謝蓬萊比談黎高一級,兩個班恰好在一起上課。
談黎面色不善,眼看着是來找茬,老師哪裡敢得罪這位爺,隻能表示請談少自便。
談黎笑意盈盈:“聽說,你對外面的人宣揚我上趕着撿你不要的東西?”
謝蓬萊臉色一僵,他确實說過這話,卻不知道誰這麼多嘴告訴了談黎。
“我可沒說過,肯定是哪裡的人瞎傳話。”謝蓬萊矢口否認。
談黎一雙狐狸眼直勾勾落在謝蓬萊臉上,聲音不輕不響,正好所有人都能聽到:“說的是,畢竟要真是你謝蓬萊碰過的東西,送給我都嫌髒。”
“噗嗤…”人群中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謝蓬萊人緣本就不好,自然有人借題發揮,“就是,談家是什麼身份,謝蓬萊給談少提鞋都不配!”
謝蓬萊面紅耳赤,談黎竟敢當衆下他面子?!眼睛都瞪圓了:“你!我們那天不是...”
“什麼你啊我啊的,”談黎笑吟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旁人隻覺得小少爺擡手都是香的,隻有謝蓬萊能感到肩上的力道之重,幾乎要卸掉他的肩膀,“你也配和我提‘我們’?”
談黎說罷,也不管謝蓬萊扭曲怨怼的視線,偏頭看向後方。
001已經結束了戰鬥,沉默地望着談黎。
它的指節磨破了皮,淌着藍色的血,身下觸手翻湧如海浪,不詳的黑暗蔓延開來,像吃人的灘塗。
幾名纨绔在地上哀嚎打滾,001打得并不重,但對養尊處優的少爺們來說堪稱滅頂之災。
談黎沖它勾了勾手。
001無視旁人異樣的神色,一步、一步向它的主人走去。
明亮的燈光晃得它睜不開眼,便垂下頭走到談黎身前。
談黎的指尖順着它沾上血的眉眼擦過,沿着001的下颌滑到脖頸,勾住項圈。
“我的狗,隻有我能欺負,”青年微紅的唇瓣與他本人一樣薄情,一開一合間殘酷的話語也叫人忍不住沉淪,“沒有下次,懂麼?”
001讷讷點頭:“懂。”
許是久違的釋放讓體内屬于怪物的野性難以壓制,它的狼尾有些控制不住地搖。
“學會搖尾巴了?”自然躲不過談黎的眼睛,“我喜歡你對着我搖尾巴,真乖。”
本該是極盡譏諷的話,001卻不覺得刺耳,反倒心中有一股熱流,湧向尾尖。
尾巴搖得更歡實了。
【哇…】目睹全程的系統在談黎腦子裡挂彩燈,好像任務已經成功了似的,【宿主你真有實力!這麼快就卸下了001的心防!】
伴随着哔哔叭叭一陣放炮聲,吵得談黎連連蹙眉。
小少爺好看的眉頭擰起,001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尾巴也不敢搖了:“…少爺?”
談黎瞥它一眼,手上用了些力:“走。”
之後幾天,談黎慫恿奴隸對同學動手的事,迅速在學校裡傳了個遍。
傳着傳着,各種版本都出來,什麼獸人奴隸其實是談少養的床寵,兩人背地裡早就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章魚的觸手正好可以用來做那種play…
這種事在圈子裡也算見怪不怪,玩得更花的大有人在,但明面上誰不是假裝正經,尤其還是和低賤的奴隸,人們不敢當面指摘談黎,背地裡嘴皮子卻閑不住,一時間幾乎鬧得人人皆知。
這明顯扭曲真相的傳言,一聽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風聲,談黎卻也不在意,反正他的名聲本就不好,再爛點也無所謂。
倒是001,聽着這些話越傳越歪,心底分外不悅,像胸腔裡長了根刺。
為什麼談黎一點也不生氣?
就這麼過了幾天,談黎收到一封邀請函。
“小黎,那幾個家夥剛從醫院出來,攢了個局,想親自向你道歉,又不好意思跟你說,讓我來做說客,希望談少務必賞臉參加。”
打電話來的是原身的狐朋狗友,姓程名浩,原著裡是個左右逢源的主,表面上和原身親近,實際上是借原身的手為自己鋪路,原身會和001結仇,也少不了他的功勞。
程浩的話最多隻能信一半。
想到那幾個纨绔被救護車拉走時的眼神,恨不能把談黎生吞活剝。
道歉?不如信他是宇宙皇帝。
談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語氣卻是興緻盎然的模樣:“好啊,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