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睢的觀察并不明顯,許舒鶴隻當做不知道,水果攤前沒有多少人,早上的時候陳毅買了一個風扇,從後邊的商鋪中牽了條線出來,風扇插頭插在插座上,扇葉呼呼的轉着,帶了一片清涼。
看見蘇睢過來時,陳石愣了下,反應過來時給蘇睢遞了一個凳子。
許舒鶴照常躺在自己的躺椅上,大中午的,沒什麼人在外面,除了出去廣場溜達的老太太老爺子們。
蘇睢安靜坐在躺椅上,靠着椅背。
雖然蘇睢的視線是溫和的,是善意的,但許舒鶴還是不可幸免的感受到一絲煩躁,連帶着耳朵也開始響起嗡嗡嗡聲。
正當許舒鶴放空自己的思緒時,攤子前來了一個人。
霍衍低頭挑着水果,用餘光打量着許舒鶴,水果沒有細看,隻要個頭大,霍衍就扔進了塑料袋。
蘇睢打量了下霍衍,這個人的氣質很奇怪,很‘平平無奇’,除了一張臉,全身上下沒有很強的記憶點,大衆的運動服,身上沒有任何飾品,戴着黑框眼鏡。
黑色的眼眶鏡将深邃的眼睛壓了下,看上去眼窩沒有那麼深邃,也遮擋了眼睛。
感受到蘇睢的時間,霍衍瞥了一眼,女人的樣貌他見過,有次任務目标就是她的同事,卓出的心理學家怎麼會跟在青年身邊呢,霍衍思考着。
挑好水果,霍衍将塑料袋提到許舒鶴面前,許舒鶴接過放在電子秤上,“你好,一共是二十三元。”說話時他看眼男人頭頂的好感度,隻有三十,與陌生人相比,正常水平。
霍衍用手機掃碼,将錢支付了過去,正準備走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張為業很熟悉地走到水果攤後面,自己拿出一把椅子坐下。
霍衍神色如常的提着水果袋轉身就走,張為業心急想要詢問許舒鶴更多綁匪的事情,隻掃了一眼霍衍,男人已經轉過身了,向着小區走過去。
手中拎着水果袋,手指異于常人的長,他心底無意識地想,這是一種病吧,他記得有種病,病症就是手瘦長,手指很長,身體很高。
張為業收回思緒,笑呵呵地看向許舒鶴。
許舒鶴當做沒有看見,重新躺回躺椅,躺椅一搖一搖,在白晝下有種偷懶的悠閑,尤其與匆匆趕路的行人相比。
張為業壓低聲音道:“我們的人找見了一個地點,但是人已經走了,留下的線索也不多,你有辦法能聯系上嗎?”
許舒鶴回道:“我有什麼辦法,我都不認識他們。”
張為業追問道:“你不認識他們,你怎麼知道他們的位置?”
許舒鶴漫不經心道:“猜的。”
蘇睢打量着張為業,男人年齡大概在四十到五十歲左右,鷹隼般的眼睛銳利而深邃,一雙有些粗糙的手,一頭利索的短發,沉穩的氣質,蘇睢很快就給他的身份下了定義,警察。
警察怎麼會找上許舒鶴,難道還是因為之前的銀行搶劫案?
許舒鶴閉着眼睛,張為業對他的好感度是25,稍微熟悉一點的陌生人。
張為業堅信自己的判斷,許舒鶴一定知道什麼,他又拿出之前的說辭,“大堂經理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現在已經失蹤七天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隻有剩下的兩個綁匪知道她的位置。”
許舒鶴沒有說話,陳毅先開口了,“張隊長,人失蹤了就去找啊,你過來問我們少爺能得到什麼線索。”
張為業笑着說:“這不巧了,你們少爺上次給我們提供了很有用的線索,我這次過來繼續問問,看能不能倒什麼線索。”
許舒鶴回道:“張隊長,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這兩個綁匪,也不知道大堂經理的位置,昨天睡得太遲,現在有點困,我要休息一會。”
話落許舒鶴閉上了眼睛,幾乎是瞬間,呼吸變得平穩悠長,張為業聽得出來,許舒鶴沒有裝睡。
迎着蘇睢的目光,張為業笑呵呵的伸手拿了一個蘋果,用紙巾擦幹淨啃了起來,今天他就等到這裡,就不信不能從許舒鶴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蘇睢看着許舒鶴,這個入睡速度好快,難道說舒鶴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她記得之前舒鶴确實有入睡困難的問題,等今天回别墅後問一下陳管家吧。
許舒鶴退出了遊戲,他不想和張為業打交道,免得又被看出什麼東西,現在他确實也不知道羅小名的位置,如果他去搜索,可以得到一些線索,但是沒有必要。
剛走出遊戲倉,就看見了站在長桌上的27号
許舒鶴開口問道:“怎麼了?”
27号飛到許舒鶴的肩頭上,“宿主,我之前根據你的要求,一直檢測着網上對于您的信息,剛才有人在論壇上發布了關于你的帖子,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删除了。”
許舒鶴:“好。”原主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給自己營造一個富二代人設,和借網貸,現在這兩個問題由于組織下發的資金,已經解決了,最重要的問題解決了,許舒鶴一點都不擔心後面的事情。
霍衍繞了一圈路,回到别墅,手中的水果他都放進了冰箱中,冰箱上層第一層已經放滿了。
别墅内冷冷清清,沒有人氣,家具上還披着防塵布。
霍衍拿着鑰匙走向地下室,所有的東西都到了,繩子,鎖铐......地下室現在放了一張床,旁邊還擺了一張桌子,防止警方用熱成像搜索儀,霍衍還買了一大桶冰塊,放在了冰櫃中。
地下室霍衍已經清理了一遍,塵土味沒有之前那麼重,角落的蛛網也被清理幹淨了
床上面什麼都沒有,霍衍還沒有鋪,等青年真正的住在這裡再說。
随後霍衍回到了書房,打開電腦,屏幕上面顯示着許家别墅内的畫面,霍衍伸手将畫面關閉,然後開始搜索蘇睢的資料。
霍衍一目十行的将資料看完,他對他每一個暗殺任務目标的臉和資料都記得很清楚。
三年前霍衍接了一個任務,是殺掉一名變态心理學家,發布任務的老闆是一名還在上高中的少年。
霍衍很有自己的原則,嘴巴也嚴,從來不會洩露老闆的信息,即使聘用霍衍的資金昂貴,還是會有大批人指定霍衍接受任務。
這個任務是養父扔給他的,霍衍當時因為好奇仔細搜查了少年的資料,資料上面少年的雙親早早離世,自己繼承了遺産,和那位已經成名的變态心理學家沒有任何關系。
那個學家甚至都不認識這名少年,可少年卻要殺他,這讓霍衍很好奇,當時霍衍去問老闆,少年說,那個變态心理學家已經被變态同化,自己成了一名變态。
所為的變态心理學就是假設自己是一名變态,去思考變态的行為,推測他們會做出什麼選擇,當一個人不停地用變态的思維思考後,漸漸的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被變态同化。
當時霍衍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年說,他用眼睛看出來的,這是一個非常敷衍的答案,霍衍之後再沒有問。
蘇睢,畢業于藤春大學心理學系,以專業第一的成績保研與世界頂尖名校,最後又攻讀了博士,擅長心理催眠治療,出生貧困家庭,是許家資助的一名孤兒。
找到蘇睢與許家的聯系後,霍衍關掉了電腦。
手機輕輕震動,霍衍打開手機,是養父發來的消息,和往常一日對他進行關心後,就開始詢問任務進度。
上個任務到手的錢,也被抽走了三分之二,霍衍漫不經心的編輯短息,發送過去。
他遲早都要脫離組織的,組織的其他人也早已經不滿養父的壓榨,隻是因為大腦中的芯片,被迫聽從于養父的指令,而霍衍腦中的芯片三年前他就自己摘除了。
霍衍又攻進警方專案組,查看他們的進度,天耀銀行搶劫案還沒有攻破,還有兩個綁匪下落不明,而關于蘇世譽的死亡,警察已經排查了一遍社會關系,但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他又繼續下滑查看,許舒鶴和銀行搶劫案沒有任何關系,不知道那個張為業為什麼三番兩次的找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