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睢:“他吃完飯筷子是水平擺在碗上,筷頭對着右手的位置,筷子整體的位置是偏向上邊,和祈禱的儀式很像。”
“我剛才站在後面觀察他,我發現他把筷子擺成這樣時,手下意識地向上擡,應該是想祈禱,最後反應過來,有放了下去。”
一句長話說完,嗓子也有點幹,蘇睢又喝了點粥水。
許書文回想起前兩次和許舒鶴吃飯,醫院食堂,家裡,許舒鶴吃完飯也是将筷子擺成了這個樣子,位置幾乎沒有特别大的變動。
蘇睢又接着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找出他的病因,RIS者會反複将自己置身過去受傷的場景,強迫自己重臨當時的痛苦,在體驗一遍無助的感覺。”
“這個病是不可治愈的,即使暫時康複,當患者再次撞見相似場景時,便會複發,瞬間回到過去受傷的情景。”
“比如一個經曆過戰争的人,在遇見一把對着他的玩具槍時,情緒會瞬間崩潰。”
許書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他還是難以将這個病和許舒鶴聯系上。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中的項鍊,感覺獲得到了一點力氣,“現在怎麼解決。”
蘇睢冷靜道:“RIS每個患者的軀體化形式都不一樣,受刺激發病形式存在區别,我還需要繼續觀察。”
“目前我的結論是,舒鶴的心理障礙已經受過幹預,曾經接受過良好的治療,具體的情況還需要繼續觀察。”
許書文:“那就麻煩你了,蘇姨。”
蘇睢輕聲道:“照顧明珠的孩子怎麼能叫麻煩呢。”
許舒鶴回到房間,今天的天氣太熱了,他走進衛生間沖了一下澡。
床底下的霍衍看着床闆,聽着嘩嘩的水聲,默默在心中數着數字,現在許書文每天都會讓人檢查一遍别墅,他沒有機會安插攝像頭和監聽器,那麼隻能自己來看甜心了。
沖了一遍澡,許舒鶴将衣服扔在衛生間,踩着拖鞋走到門口的毯子上擦了下鞋底的水珠,然後到了衣櫥間換了套新的睡衣。
衣櫥間的睡衣每天都不重樣,許舒鶴心中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他不太喜歡生活中的事物經常出現變化,會讓他有一點點焦慮,總之,不是很舒服。
霍衍聽着衣物摩擦的聲音,看着那雙腳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處在離自己不到一米的距離,霍衍盯着更仔細了,許舒鶴的腳很美,腳踝上沒有一絲贅肉,能清楚地看見上面的筋。
等床上沒有動靜後,霍衍才拿出香薰點燃。
躺在床上看手機的許舒鶴,隐隐約約間聞見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他四處環視了一遍,也沒有在房間内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倒覺得眼皮越發沉重,睡着前許舒鶴模糊想到,他要退出遊戲,還沒有點上退出登錄的圖标,徹底陷入了睡眠。
等聽到頭頂呼吸平穩後,霍衍吹滅手中的香薰,從床底爬了出來,衣服上沒有任何灰塵,畢竟這房間每天清理兩次。
霍衍看了眼許舒鶴的睡顔,走到衛生間打算簡單沖個澡。
脫下的衣服折疊放好架子上,露出精瘦的上身,完美的鎖骨,恰到好處的胸肌,再往下走是線條分明的腹肌。
霍衍打開水快速沖完,将頭也洗了,然後用吹幹機吹幹,随後将毛巾洗幹淨挂在欄杆上,天熱,一會就幹了,随後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内褲換上。
踩着鞋子走出衛生間,将窗戶窗簾都關上,霍衍将空調的溫度又往低調了兩度,熟練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抱住許舒鶴,睡意一點一點地席卷了上來。
他在心底又默默念了一遍許舒鶴的名字。
許舒鶴,我的良藥。
還是上次抱了下許舒鶴,霍衍才發現自己竟然能産生睡意,這個青年治好了他的失眠。
現在,許舒鶴對于他來說,就是必需品。
霍衍一天基本隻睡四個小時,大腦很清醒不會影響他的判斷力,也不會影響他的計算能力,幾乎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他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運轉。
但是睡眠時間太短,霍衍會頭疼,他每天都必須用藥物才能進入短暫的睡眠,比如香薰,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