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姐?”蘇棠喊她。
周琳琅才回過神朝她笑笑。
兩人竟真的像一對戀人。
“好。”
鶴萦霜瞥開眼,聲音淡淡。
蘇棠松了口氣。
她有意選了處遠離人群的地方紮帳篷,随便吃了點帶的水果面包,就鑽進帳篷裡準備睡覺。
周琳琅坐在帳篷裡,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見蘇棠進來仰頭朝她笑了笑,軟軟地叫她:“瑤瑤,我們好久都沒一起睡了。”
說話時,眼睛裡漸漸積蓄起暧昧柔光。
蘇棠:“……?”
這對嗎?
隻顧着想怎麼推任務,忘了她跟周琳琅還是情侶了!二十六年沒談過戀愛也沒對任何人類動過心的超絕牡丹,蘇棠之前完全沒意識到,跟“女朋友”在一起睡意味着什麼。
都是同性,她沒往這塊想。
蘇棠往墊子上一趟,像個冷暴力渣女一樣側身背對着周琳琅,故意含糊着聲音:“我好累,先睡了。”
她閉上眼,支棱起耳朵聽着。
山風吹過帳篷,很烈,身邊很靜。
“好吧,晚安。”
過了好一會兒,周琳琅在她身側躺下,沒挨着,隻是距離很近,蘇棠精神高度集中,聽着周琳琅穩定的心跳和呼吸,瞪大了眼睛。
這就睡着了?
不是,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着的?你老婆還在隔壁帳篷等你,你就睡了?提議來爬山,還真就是爬山啊?
蘇棠無語。
蘇棠側躺着一動不動,僵持,長久的僵持,身後呼吸聲始終平穩,平穩得帶着蘇棠的呼吸也跟着靜緩,眼皮沉沉。
半夢半醒中,好像有拉鍊劃過的聲音,流暢平滑,腳步聲很輕,風灌進來一瞬,又被擋住。
蘇棠瞬間睜開眼,支起耳朵。
女主姐的帳篷跟她這個離得很近,隻隔一米。
但除了風聲和遙遠的模糊不清的人聲,什麼也沒有。
蘇棠疑惑地睜開眼,等了一會兒,帳篷又被拉開了,周琳琅帶着寒氣,小聲哽咽着進來,躺在她身側。
呦呦呦!
這是什麼展開?
深夜背着各自的女友妹妹幽會,見面又無法承受道德與人倫的譴責,一句話也不說隻有片刻溫存後,邊親邊分手,執子之手,無語凝噎?
哇塞塞。
但任務為什麼沒跳完成?
難道是因為太悲情了,女主姐沒性谷欠?
蘇棠急啊,蘇棠嘴裡發苦,蘇棠睡覺夢裡都在想野外口口,夢着夢着,夢裡女主姐那雙幽深冷目越來越清晰,腰身一邊動作,一邊盯着她,視角也變成女主姐在上她在下。
天沒亮,蘇棠就被吓醒了。
她蹭一下坐起來,摸着急速飙升的心跳,扭頭看着熟睡中的周琳琅,深深呼了口氣。
多吓人!
這輩子沒做過這麼可怕的噩夢!
蘇棠抹了把幹燥發熱的臉,看了眼時間,臨近五點。
眼前不斷閃爍着任務即将失敗的紅光,關乎她能不能從這詭異世界裡離開,蘇棠一咬牙,拉開帳篷鑽了出去。
太陽還沒出來,朦胧模糊的晨光映着連綿樹影和四處寂靜的帳篷,風一吹,蘇棠哆嗦着縮起肩。
她蹑手蹑腳,踩着土和散碎野草,往帳篷後的小土坡下走,那邊野草多又整齊,沒紮帳篷,也足夠隐蔽。
女主姐的野外口口值她提升不了,但僞造一個圖片裡類似的場景不算難,她先去踩上一圈,一會兒想個什麼借口把女主姐騙過來,萬一識圖成功呢?
蘇棠決定賭一把。
草葉劃過小腿,又紮又癢,蘇棠走幾步彎腰撓一下,直到走到一棵樹旁,她停下來把高一些的野草踩倒,比照着任務下附帶的那張圖片僞造現場。
天色已從朦胧深灰開始泛起清霧似的白。晨露打濕了蘇棠的小腿和鞋子,鞋底踩的土被濕氣染成泥巴,蹭在草莖上。
八分相似,蘇棠手扶着樹幹,用腳撥弄,增加一些細節。
蘇棠正要彎腰,剛離開樹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兩隻手被舉過頭頂按在樹上。
蘇棠悚然一驚,立刻就掙紮着轉身,但身後的人力氣比她大的多,雙腿夾在兩側,往前一壓一頂,蘇棠就被禁锢在樹上。
背後的柔軟格外清晰。
“别……”她嘴剛一張開,就被兩根手指伸進來,壓着舌面。
蘇棠反射性地幹嘔,聽着壓低在耳邊的聲音說:“你也不想被她發現吧?”
聲音壓得很低,發絲帶着晨露濕氣落在蘇棠脖頸裡,蘇棠哆嗦了一下,聽到身後的人短促笑了聲。
短得像微不可察的輕哼,熱氣落在濕漉漉發絲掃過的地方。
蘇棠又不争氣地抖了一下。
她恨恨地咬住壓在口腔裡的兩根手指,腥甜血氣在嘴裡蔓延。
“呵。”
身後人這次真的笑出聲來,壓得很低,帶着喘和痛意輕輕吸氣,揚起愉悅的尾音,低頭裹上蘇棠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