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咬牙拉住濕巾拽開。
“怎麼?”
頭頂上響起女主姐不帶什麼疑惑的問聲。
蘇棠緊握着她的手攥緊又松開,手指上别說傷口了,牙印都沒有。
怎麼會?
雖然聲音不一樣,但那種若有似無的氣息……而且剛才的任務完成提醒,難道都是巧合?
“怎麼了?”女主姐站起身,“你錯過了日出,我們要下山了。”
聲音也不一樣。
蘇棠聲音幹澀:“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沒有。”
蘇棠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撐着站起身,手裡緊握的白紗在腿邊被風吹得飄蕩。
正常人不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難道這不光是口口世界,還是個靈異世界?蘇棠抖了抖,警惕地看着周圍空無一人的山野。
那個變态控制住她,隻舔舔她耳朵和嘴唇,難道是因為,太陽出來了?!
蘇棠一縮脖子,又迅速左右看了一眼,陽光已經穿透了樹林中微薄的濕氣,晨光大亮。
被強制舔耳朵恐怖值100%。
有鬼恐怖值1000%。
被鬼強制舔耳朵恐怖值100000000%!!!
她幾乎是一路手腳并用地爬到坡上,面對周琳琅的關心敷衍了兩句之後,就站在陽光最濃烈的地方曬自己。
“你哪裡受傷了嗎?”周琳琅緊張地打量着她,在蘇棠疑惑的目光裡指指她手裡的白紗,“上面有血。”
蘇棠手一抖,對着日光舉起來,更能看清白紗上繁複的蕾絲,上面染着幹涸後更深的血迹。
血迹!
鬼也會有溫度有身體會流血嗎?
她已經被吓得腦子亂套了,緊緊盯着手裡的白紗。
紗質細膩,蕾絲做工精巧。
蘇棠忽地想起之前那個暗色小屋,她穿進去就是那個狀态,隻看得見眼睛上蒙着的白紗,隻是那個白紗綁的沒這麼緊。
這該不會……是同一條吧?!
蘇棠幾乎立刻就想到了當時聽到的其他聲音和甩在她腿上的木尺,她是來限制文裡當NPC的,不是來親自體驗限制級的吧?吧?總不能是她牡丹禁欲禁出精神問題,幻想了這麼一出限制級戲碼?這就有點過于……了。
“你離開了好久,我們沒能一起看日出。”周琳琅低聲說着,擔憂地擡手往蘇棠額上貼,“你臉色好差。”
蘇棠登時後退,肩胛抵住一處柔軟,又立刻往旁邊挪了一步,急急地問:“你看到誰往那邊去了嗎?”
周琳琅目光移向面色坦然的女人,抿抿唇說:“沒有别人了。”
夾在兩個女主中間,蘇棠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站在太陽下頭暈目眩,顧不上看女主姐反常的表情,她緊握着那條染上血漬的白紗,低頭又掃視了一遍兩人的完好的手指。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還是覺得兇手要麼不是人,要麼就是在這兩人中間。
坐索道車下山,蘇棠拉開副駕駛門坐進去。
鶴萦霜站在車門旁微微彎起唇角。
真乖。
又乖又聰明又可愛。
想操。
副駕駛座椅放下去,蘇棠裹着小薄毯閉上眼睛,亂七八糟想了一會兒發現想也沒用,不如盡快做完任務離開。
可惜之前一直發任務的字幕,今天居然沒動靜了。
回到家正是中午,爬上五樓,蘇棠又熱又虛,拖着疲憊沉重的步子,塌肩垂頭往卧室裡走,誰也不想理。
“好好休息,我去做飯。”周琳琅體貼地說,“不叫你,等你睡醒。”
蘇棠勉強地朝她笑笑。
以為遇到這種事怎麼也睡不着的蘇棠,往床上一躺,在小風扇的吱吱呀呀聲裡,很快就眼皮沉沉地阖上了。
床上到底比帳篷裡睡着舒服。
沒趕上午飯,但是趕上了晚飯。
蘇棠洗漱出來就看兩個女主端坐在餐桌前等她,昨天爬山的三個人,其中兩個都像沒事人似的,甚至其中一個還負重,隻有她,現實中體虛,到這兒來好像虛得更嚴重了。
吃完晚飯,蘇棠手撫着鼓起來的肚皮,輕咳一聲:“琳琅姐一直睡沙發也不好。”
周琳琅立刻看向她,兩眼微亮,輕輕抿唇:“我……”
“我知道你是尊重我,雖然我們是情侶,但來我家就跟我睡一張床多少有點不合适,家裡畢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蘇棠打斷她,看向坐在一邊的女主姐,不知道從哪兒翻找出的舊雜志,在她手上竟顯出幾分複古質感。
蘇棠恍了恍神,話鋒一轉:“還是你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