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隐約記得自己做了個帶季節性的夢,但具體夢到了什麼又不記得了。
遺留下的證據是,她腿間半幹的潮濕,和濕了一片的床單。
蘇棠抓住頭發坐在床邊無聲尖叫,台扇盡職盡責地轉,也不能吹走她臉上的羞熱,兩眼一閉,再一回頭,看了眼床單上明顯的濕痕水漬的輪廓。
天塌了!!!!
二十六歲,她穿進一個奇奇怪怪的難以啟齒的世界,還,在這裡,尿床了……………………
不活了,就現在,這世界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視線角落裡有任務已完成,但沒有通知可以離開本世界回家,死不掉,走不了,丸辣!
蘇棠紅着臉抱着卷成一團的床單和鋪在床單下的薄褥,往上面蓋了昨天穿的衣服,和幾件從衣櫃裡撈出來的長裙。
門一開,跟坐在對面的女主姐四目相對。
蘇棠脖頸一彎頭一埋。
“幹什麼?”
蘇棠腳步飛快沖進衛生間把手裡的一卷全塞進洗衣機,才輕呼了聲:“洗衣服!”
底氣都足了。
人生就是有很多意外,比如尿床,這是正常現象,誰一生中不尿幾次床呢?反正也沒别人看見,沒看見就是不存在,不存在的事有什麼好羞恥的。
嗯。
洗衣機嗡嗡轉,震得蘇棠壓在機蓋上的手臂跟着抖啊抖,掌根發麻。
幸好起的早,時間夠用,蘇棠舉着衣服床單出來,站在陽台上凝滞住。
客廳陽台是半開放的,外面一層防盜網,頂上沒裝智能晾衣架,從左右牆上楔了個鐵釘拉了一條晾衣繩,蘇棠站地上倒是可以直接把衣架挂上去,但搭床單就顯得有些費勁。
主要是床單撂上去之後她不敢使勁往兩邊拉,怕把繩子拉斷。
她回身去搬椅子,剛走兩步,就見尊貴的一動不動的女主姐站起身走進陽台,長臂一展就能捏着挂在繩上的布料,拉平,反過來對折。
這個姿勢顯得她身量更為修長,晨光透過粉色印花床單照得她伸展開的手臂都透着點粉。
床單……
蘇棠剛欣賞了一秒,臉立刻皺起,搬着椅子小跑過去,站在上面:“我來我來。”
不是她有多愛幹活,主要是這床單,就,雖然洗過之後隻有洗衣液的檸檬香,但是吧,就是說……
蘇棠臉上不受控制地爬上熱氣,她扭過頭去拉薄褥,故意用後腦勺對着女主姐,生怕被看出什麼端倪。
“快點。”
女主姐還站在床單邊上,出聲催她,但奇異的是,蘇棠沒從這催促裡聽出緊迫和冷硬,好像她心情很好似的。
也不知道又在暗自開心些什麼。
蘇棠扭頭,猝不及防看見她指尖在床單上漫不經心地劃動,碰巧她手指落的地方就是那片打濕後又洗去痕迹的位置。
蘇棠臉騰一下就熱起來了。
她瞪着眼,又要裝作不經意地拉了下床單邊。
指尖從原本的位置滑到邊緣,頓了一下,收回去。
蘇棠仔仔細細對着光又看了幾遍,确認沒有一點痕迹,才松了口氣。
這一通忙完,随便喝了點牛奶,往包裡塞了個面包,就得去上班。
公司居然離住處很遠,以女主姐精湛的車技,居然半小時才到。
蘇棠第一次過來,跟在女主姐身後,發現她居然在公司人緣不錯,從進大廳開始,每走幾步都有人跟她打招呼,不是那種員工跟領導必須進行的問候,是帶着發自内心的笑意那種打招呼。
反觀女主姐,對誰都不理睬,打招呼也不回應。
這公司員工不會都是M吧?
“這就是你的工位。”
蘇棠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待客區的沙發茶幾,兩眼發亮,不住點頭:“好好好。”
果然還是有點姐妹情誼在,對不起,不該在心裡偷偷罵你是變态。
蘇棠撲上沙發,安靜地坐在角落摸出手機打開小遊戲。
啊,爽。
誰說工作不好的?
這工作可太好了!
沒玩多久,有人來敲門叫開會,蘇棠看了眼,點了下屏幕上的水果,又擡頭看了眼,恍然大悟,人家才是助理吧。
女主姐起身朝外走,蘇棠猶豫了幾秒,也跟着站起來,小步小步跟在後面送到門口。
她手就握在門把手上,沒打算出去,隻露出半張臉禮貌性地送送人家,不然坐着不動顯得自己像老闆似的。
“瑤瑤?”
外面有人叫她。
蘇棠探出頭,就看見站在外面的周琳琅,詫異地喊:“琳琅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跟的項目跟這邊有合作。”
周琳琅眼神拉絲看着蘇棠,抿着唇臉紅了紅,她沒說自己昨晚去找她在門外等了一個小時,眼裡含着潤色,又提防地瞥了眼擋在中間的女人。
話是問蘇棠的:“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這兒……”蘇棠不太好意思,蹭了蹭鼻子,“就,實習。”
周琳琅蹙眉:“你想實習可以去我那裡。”
鶴萦霜目光淡淡瞥過去,“不走?”
顯然不準備給她倆留說話的時間。
周琳琅站着沒動,依舊看着蘇棠。
蘇棠卻不敢再跟周琳琅說話了,想想吧,那超刺激的任務昨天晚上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完成了!怎麼完成的?那必然是倆女主深夜偷摸幽會,啧啧啧。
那蕾絲小褲還挂在狂徒的手指上!
結果今天其中一個女主就對着她這個綠帽俠含情脈脈,還是當着情人的面,哇了個噻,膽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