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之王襲擊了我們的倉庫?”
森鷗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肩上還搭着一條鮮紅如血的圍巾,坐在港口Mafia頂層的辦公室中,面前的辦公桌上是廣津柳浪剛剛帶過來的彙報文件。
上面的内容正是關于昨天傍晚發生的動亂,‘羊之王’中原中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襲擊了他們在鶴見川附近的武器庫,倉庫失守,連裡面存放的軍火一并被毀,中原中也揚長而去。
“先代在的時候,組織确實和‘羊’有些摩擦,但近一年來雙方都相安無事,知道中原中也摧毀我們武器庫的原因嗎?”
森鷗外面色沉凝,身上的氣場不自覺地散開,那股浸淫在黑暗中的氣息一放出來,房間的溫度似乎都因此下降了幾度。
他的姿勢和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很平靜。
但原本站在辦公桌不遠處的廣津柳浪瞬間就半跪了下去。
身為港口Mafia的老人,他非常敏銳地感覺到了森鷗外氣場的變化,這個消息無疑令這位Mafia的首領非常不悅。
“boss,屬下有進一步查探這個事情,不久前,港口Mafia似乎抓到了幾個偷酒的小賊,他們手上似乎都戴着藍色絲帶,昨夜轉移的時候運輸車被偷襲,那幾個小孩也被帶走了,具體的内容在下面的文件中也有說明。”
森鷗外翻找出他說的那份文件,上面寫的都是前幾天發生的一些小事,像發生了偷竊這樣的事情,平時根本就不會鬧到他面前,這一次也是因為中原中也鬧出的動靜太大,與‘羊’組織有關的事情才一并都報了上來。
“我在擂缽街的時候也有聽說過‘羊之王’的傳聞,‘羊’奉行的宗旨是受到攻擊必百倍奉還,這種偷竊的事情,還是‘羊’自己做出來的,‘羊之王’不應該反應這麼激烈才是。”
廣津柳浪一時沒有說話。
确實還有其他原因,而且是相當嚴重的問題。
森鷗外成為港口Mafia首領的時間剛滿一年,他和這位首領的相處時間并不長,還不能摸清楚他的脾氣,也不清楚,他到底要說到什麼程度。
“廣津君,你也不知道嗎?”
“屬下不知。”
少說少錯,有的時候,當個平庸的屬下要遠比聰明的屬下活得更久。
森鷗外眸色沉沉地盯着他,一邊随意翻看着手上的調查報告,良久,他才揮了揮手。
“你先退下吧,對了,把冷血叫過來。”
廣津柳浪起身,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勢後退,到門口的時候才轉身離開,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森鷗外将手中的資料放在桌面上,最上面的那一份資料正好翻到了廣津柳浪沒說出來的内容——
五天前,港口Mafia襲擊‘羊’的基地,理由是為了尋找荒霸吐,需要清理一切障礙。
資料顯示,這次行動,是“港口Mafia的首領”親自下達的命令,由黑蜥蜴部隊負責執行。
森鷗外非常确信,這個命令完全與他無關。
他圈出資料裡提及的特殊對象——荒霸吐。
倏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拉開抽屜,從裡面堆放好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恰好是關于荒霸吐的相關資料。
隻是這份資料隻提及了荒霸吐神的相關傳說,并沒有相應的對象出現。
那擂缽街的荒霸吐是怎麼回事?
“咚咚!”
“boss,我是冷血。”
“進來。”
森鷗外放下手中的文件,擡眸看向來人。
冷血,港口Mafia頂尖的殺手,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穿着統一配發的黑西裝,而是穿着自己的常服,很簡單,T恤長褲加一件薄外套,看起來都是非常柔軟的布料,沒有佩戴什麼飾品,連鞋子穿的都是軟底的。
他走路也沒什麼聲音,如果不是主動停在門口敲了下門,森鷗外完全沒有察覺有人靠近他的辦公室。
一個殺手,平時毫無存在感的殺手——也是參與圍剿‘羊’基地的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人。
他走近了,森鷗外能夠聞到一些非常細微的血腥味。
這得益于他曾經是一名經驗豐富的醫生。
“boss,您找我?”
“冷血,你最近受傷了?有沒有去醫務室看看?”
“謝首領關心,您找我有什麼事?”
冷血沒有閑聊的心思,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他并不希望進行一些沒有什麼意義的寒暄。
“那我就直說了,冷血,你去刺殺了‘羊之王’?”
這是森鷗外在任務人員名單裡面看到的消息。
他其實還有些意外,冷血之前的任務對象都是大部分都是港口Mafia明确表示敵對的對象,襲擊‘羊’的計劃……
等等!
“不是您要求的嗎?尾崎幹部親自下達的暗殺指令,還特意交代是您的命令。”
果不其然,下一刻,森鷗外就聽到冷血有些疑惑的反問。
話一出口,冷血自己也意識到不對,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安排,冷血,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傷吧,最近也沒有什麼任務,你先休息幾天。”
森鷗外立刻打斷他的思考,當下就要趕人,避免暴露更多的信息。
“是!”
冷血從善如流地應下這件事,他很聰明,立刻就意識到森鷗外言下之意是要軟禁他,如果一段時間的自由受限可以避免接下來的巨大風波,他一點也不介意。
他很快敲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針,按兵不動,或者說,完全服從森鷗外的任何安排,以躲過不久後将會發生的大清洗。
森鷗外目前表現出來的态度顯然是不希望與‘羊’對上的,但是行動部隊接到了具體的命令——鏟除障礙,尤其是占據擂缽街中心區域的‘羊’組織。
港口Mafia首領的命令與行動部隊出現了截然相反的态度,這中間的問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