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太宰君,你怎麼沒在醫務室多休息會兒,身上的傷沒問題嗎?”
作為同樣被太宰治嘴了一句的森鷗外也沒有保持沉默,隻是一開口卻是在關心太宰治身上的傷。
昨天受了那麼重的傷,顯然不是一晚上就能痊愈的,太宰治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都可以稱得上是身殘志堅。
隻是森鷗外昨晚幫太宰治處理好傷口後把人帶到醫務室也不僅僅是養傷,還有個隐藏任務是觀察一下留在那裡的冷血和外科醫生等人有沒有什麼異樣。
這種也不需要太宰治做什麼,隻要他躺在病床上多觀察兩眼就是了——以太宰治的觀察能力和對人心的敏銳,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太宰治堅定拒絕這種行為,于是偷偷溜了出來,幹脆把森鷗外的任務抛到腦後。
“什麼在醫務室好好養傷,你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大叔就是想壓榨傷員!我才不幹呢!明明說好了這個任務完成就把可以無痛死亡的藥給我的,結果先代首領的屍體都給你帶回來了,居然言而無信,擅自扣下了給我的藥。”
【坂口安吾】悄咪咪地觀察着他們的相處。
他當然也聽說過森鷗外的名字,在圖書館是非常可靠的前輩,也是主管醫務室,會堅定地拒絕【太宰治】去偷拿安眠藥的行為,并且緻力于維護圖書館大家的身體健康。
他自己也被下過幾次禁酒令,對那位前輩還是有點敬畏的。
這裡的森鷗外是港口Mafia的首領,似乎也不是很平易近人的角色。
但是見到人之後卻意外有些随和?
面對中原中也不太客氣地打斷他說話的行為,也沒有勃然大怒或者甩臉子耍脾氣,反而從善如流地改變了自己的交流方式,太宰君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都可以自由出入首領辦公室,即使森鷗外在談正事。
話說回來為什麼橫濱這邊見到的文豪都在混黑啊?
中原中也就算了,孩子在擂缽街摸爬滾打怪可憐的,混迹組織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其他人是怎麼回事?
現在見到的,太宰治,蘭波,森鷗外,有一個算一個,都是Mafia的人,森鷗外甚至還混到了Mafia頭頭的位置。
哦,蘭波勉強算半個,人家是異能諜報局的特工。
多少有些倒反天罡了啊!
想到這些的時候,【坂口安吾】下意識忽略了,圖書館的文豪老師們現在的職業也不怎麼正常,每天不是扛着武器和侵蝕者互砍就是扛着武器追着侵蝕者砍。
【坂口安吾】想着,不期然與太宰治對上了視線,下意識露出一抹微笑,态度非常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太宰,早上好啊!”
這麼日常的一句話頓時打斷了太宰治的思緒,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複。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若無其事地招了招手。
“他也就算了,安吾怎麼跟着過來了,難道是有什麼問題?還是說,你願意給我講講你那個朋友的故事了?是專門來找我的?”
太宰治嘗試着伸出了試探的小觸手。
他明白,對【坂口安吾】的興趣來自對方莫名熟稔的态度,這種态度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某個其他的人,這個人很可能與他有點關系,還是非常密切的關系,才讓【坂口安吾】表現出這種愛屋及烏的樣子,對待他的時候也非常寬容。
這種态度不隻是對他,對中原中也是同樣的。
那個沒什麼腦容量的蛞蝓似乎也看出來了,但是卻沒有揭穿這一點,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
“啊,如果太宰真的想知道的話,我們後面可以一起去喝酒……啊不對,你還未成年,那不能去喝酒,不如一起去吃咖喱飯怎麼樣?或者我可以給你做安吾鍋,保證讓你流連忘返,絕對是味蕾上的享受。”
【坂口安吾】嘴巴一秃噜就想邀請人去喝酒,好險及時想起了司書先生的囑托——大部分時候,司書先生都是很好說話的,像軟綿綿的棉花團子,可以包容老師們的絕大多數和請求,實在為難,司書也隻會露出很短的苦兮兮的表情,轉頭就鬥志滿滿嘗試攻克難題。
唯有幾件事情,比如飲酒問題,圖書館半數以上的老師都存在酗酒的習慣,導緻即使成了煉金生命體依然身體不太好,司書先生在這件事情上态度堅決,要求嚴格,是絕對不能觸犯的底線。
當然也逼出了大家的各種絕技就是了,正所謂沒有被發現就是沒有做嘛!
“我說,幾位,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是要談正事的?”
眼看着話題拐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森鷗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沒事,森先生,我們繼續說。”
好在中原中也還記得正事,隻瞥了一眼這邊的交談就決定繼續被打斷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