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動着,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複了安靜,僅剩下森鷗外翻閱文件時發出來的細微聲音。
太宰治照舊窩在另一邊的小型會客區域中擺放的沙發上,手上拿着一本磚頭厚的外文書,一邊看着一邊打哈欠,滿是百無聊賴的樣子。
那本書是森鷗外安排給他的讀物,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教材,他們的師生關系有些名存實亡,但即便就任首領之後,森鷗外還是會固定一些時間考察太宰治的課業,并且布置下一次的閱讀書目。
并不算頻繁,也因此太宰治大多時候會給些面子。
他在港口Mafia的功績也慢慢積攢起來。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但一看時間,明顯才剛剛到下午,遠不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但天幕之中已然烏雲密布。
“太宰君,看起來是要下雨了,你今天如果還要回去的話,還是早點出發吧!”
森鷗外注意到天色變化,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剛剛批改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
太宰治如獲大赦,連忙将手上的磚頭書一扔,蹦蹦跳跳地就往外走,不帶一絲留戀。
他早上剛被森鷗外敲打了一下,不得不陪着這位黑心肝的老狐狸演了一出師徒情深的戲碼,早就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了。
按說秋冬時節,橫濱本不應該多雨,但誰也說不準千變萬化的天氣到底是怎麼想的,偶爾就會來這一遭。
不過算起來,也差不多是時間了,這場秋雨降下之後,隻怕橫濱馬上就要變冷了。
冬天,可真是個難熬的日子。
适合窩在房子裡。
太宰治拉開房門,感受到陌生的氣息,臉色驟冷,馬上就想要掏出别在後腰上的手槍,計劃着擡手就打穿面前之人的顱骨。
奈何他的手剛伸到後腰,眼前莫名出現的紅發男人就擡手一壓,随後輕輕一轉,抓着太宰治的手臂就将人制服,手臂扭在後面,壓着他的肩膀讓他蹲下。
太宰治:???
“你是什麼人?”
他并沒有一個照面就看出一個人所有來曆的本事,尤其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太宰治即使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想要動手,可他的動作完全被壓制,若是面前這人真的來行兇的,他現在估計都已經一命嗚呼了。
那他為什麼不動手?
太宰治心中念頭急轉,怎麼也沒想清楚會有誰專門跑到他這個小破箱子裡特意埋伏等他回來。
怎麼回事?
難道是最近清剿的勢力還有漏網之魚嗎?
“啊,我是織田作之助,是你先要對我動手的。”
然後他下意識地動作下,一瞬間就把人制服了。
過程如此迅速,不僅超出太宰治的預料,連織田作之助自己都有些意外。
如果真的刻意襲擊,這個來動手的人未免……也太弱了點?
織田作之助頭頂上的呆毛晃了晃,好像隐約間擺出了一個問号。
太宰治也一腦門的問号。
怎麼回事?
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我還不能對你動手/
“放開我,你到底要做什麼?”
太宰治的身體扭了扭,想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能夠說出這樣的回答,卻根本沒有活動空間。
“啊,我擔心放開你之後你又要拔槍了,所以還是這樣安全點。”
織田作之助一臉誠懇地說清楚自己的顧慮,而且默默将太宰治控制得更嚴密了。
“你想做什麼?可以直接說的,嗯!”
可惜太宰治看不到他的表情。
“怎麼了怎麼了?出事了嗎?”
他們短暫地說了兩句話,那邊一直在看着鍋脫不開身的檀一雄急急忙忙地追了出來,一看門口兩個人對峙的模樣大驚失色。
“太宰!”
忽然想起來他似乎沒有告訴太宰治他帶了客人回來。
啊,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那麼熟,他下意識就以為不需要了。
畢竟一開始他們兩個才是關系最好的。
他還是來到圖書館之後才見到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你快放開,這裡其實是太宰的地盤來的,是自己人。”
“哦!”
聽到他的話,織田作之助一臉順從地放開了太宰治,甚至還特地扶了他一把。
太宰治的臉色非常難看。
檀一雄捂了下臉,很快又露出笑容。
“太宰,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織田作之助,你可以叫他織田作,我們是在菜市場遇見的,我們之間聊得非常愉快,就邀請他來嘗嘗我做的辣咖喱。”
“織田作,這位是太宰,太宰治,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人,也是這座小房子的主人,他還小,你别和他一般見識,其實太宰是個好孩子來着。”
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