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師看了一眼貨輪上的集裝箱……該說幸好嗎?昨晚在“烏鴉”的人離開後,他們立刻連夜轉移了一半的貨?
他思緒流轉間,外面槍聲不絕,甚至鋼琴師餘光還能看到已經有人沿着貨輪的外圍往上攀爬。
鋼琴師眼神一冷,袖中鋼琴絲甩出,頃刻間血花飛濺,在他視野中剛剛爬了一半的人頭顱消失無蹤,身體頓時砸入海面,掀起半米多高的浪花。
不管怎麼樣,站着挨打不是他們的作風,裡世界弱肉強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得拳頭夠大!
想着,他也不再一味躲避,而是主動出擊,清理那些想鑽空子趁機爬上貨輪的人。
肉眼難見的鋼琴絲在他指尖飛舞,明明是鋒利到吹可斷發的武器,在鋼琴師手中卻從來不會傷到自己,反而是那些進入他視野範圍的人,一個照面就被奪去了生命,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倏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鋼琴師猛地朝地面一撲,整個人翻滾着離開原地,下一秒,一枚狙擊槍的子彈落在他不遠處,濺射出來的木闆碎屑甚至紮進了不遠處的雜物堆中。
“嘶——”
鋼琴師倒抽一口涼氣,這麼狠,按照原本的落點,這個位置明晃晃就是瞄準他的腦袋開槍的。
怎麼回事?
這就東窗事發了?
難道“烏鴉”的人連一晚上都等不了,一回去就把錢扔進驗鈔機了嗎?
鋼琴師沿着集裝箱轉移到另一個方向,正當他探頭出去時,另一個方向又射過來一枚狙擊槍子彈。
“啧,不會昨天晚上在場的狙擊手都過來了吧?”
三個狙擊手,那豈不是能完全覆蓋他的位置?
即使如此,鋼琴師還是扛着外面的狙擊手視線試探着轉移位置,他要是被困死在一個位置才是真的完蛋了。
往地上一個翻滾,他順利轉移到另一個集裝箱背後,但好幾個狙擊手一起盯着他的位置,還是難免讓狙擊槍的子彈擦身而過。
這種特制的子彈和手槍子彈可不一樣,隻是擦到一點,都帶走了鋼琴師腰側一大塊肉,殷紅的鮮血瞬間浸濕了黃綠相間的迷彩作戰服。
但剛剛落地,他袖中的鋼琴絲再度揮出,瞬間奪走甲闆上一個人的生命,站在琴絲上的血迹随着高轉速的電動螺旋機發揮作用,直接被強大的離心力甩飛了出去。
點點猩紅落在他的臉頰上,立刻讓他多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另一邊,在多名狙擊手的掩護下,好幾個組織成員都順利登上了貨輪的甲闆,一步步朝着鋼琴師所在的地方包圍過來。
也是靠近之後,好幾個成員都目睹了同伴的人頭消失術——血液噴濺而出,隻剩下無頭的屍體站在原地,沒多久,又轟然倒塌,手中步槍落地清脆的聲音和身體倒下的沉悶聲音混在一起,交織成生命逝去的絕響。
過了好一會兒,又是一聲悶響,直接把所有上船的組織成員鎮在原地。
局面居然一時間僵持住了。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鋼琴師捂着腰側,将原本圍在頸間的絲巾綁在傷口處,咬牙打了個死結,勉強止住血。
他靠着集裝箱喘着粗氣,忽然,手摸着集裝箱壁,眼神一閃,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喂!你們怎麼回事啊?我們交易不是完成了嗎?怎麼還帶追殺的?也太不厚道了吧!”
“先生,先不厚道的是你吧,用一堆廢紙騙走我們這麼大一批軍火,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連琴酒都敢糊弄,安室透不由為對方點了根蠟。
默默想起不久前朗姆發過來的消息——[交易緊急截止,我們接到消息,對方提供的資金很可能是假、币!!!]
安室透一點也不敢耽擱,連忙将消息共享給了在場的琴酒。
這個交易原本是朗姆全權負責的,結果上次交易地點被洩露,還混進了不知道什麼人,導緻交易中途截止,之後也因為内部混亂,這個大宗交易被琴酒接手。
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纰漏。
半夜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琴酒身上的殺氣都壓不住,連夜調了快艇一路追擊,直到太陽天際泛白才看到貨輪的影子。
“誰說是廢紙的,難道你們就不能花出去嗎?有什麼妨礙?”
鋼琴師默默歎了口氣,這些人就是不懂得變通,都混成黑手黨了,難道還講什麼誠信嗎?
“你還真是臉皮夠厚的!”
“我告訴過你吧,别做多餘的事!”
安室透一驚,轉身看過去,琴酒也上來了。
他一上到貨輪所在的位置,擡手就是一槍打在鋼琴師藏身的集裝箱角落,下一槍就調整了一下角度,落在另一個箱體上,強大的動能去勢不減,彈射回來,幾乎要落在鋼琴師腳尖。
這也太兇了!
“别這麼兇嘛,有話好好說呀!”
鋼琴師從切割開的集裝箱内翻出一個東西,拿着它走了出去。
眼看着他完全踏出集裝箱的掩護,琴酒神情更冷,槍口一動不動地對着這邊。
但鋼琴師最開始露出來的是一隻手,手上拿着一個炸藥包!
“小心點哦,萬一走火了,這一整箱的炸彈,可就要全部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