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西隼果斷噤聲,幹掉三杯桌上的混合酒,為表歉意,這次聚會由他來買單。
“說呗,什麼事兒惹得你這麼不高興?”問話的是陳敬明。
謝西隼瞅瞅周圍這一圈人,單身狗和花花公子,看着就不靠譜。他厚着臉皮坐到季希旁邊,答應送她個愛馬仕夏季新款,讓季希幫忙出出主意。
講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就是之前桑滿生日,他送了她這條粉鑽項鍊。桑滿收下後放在櫃子裡,從來沒見她戴過,盒子都落了灰。他見了,問她為什麼不戴,是不喜歡還是什麼原因,于是桑滿把盒子原封不動還給他,說剛好,她用不上這個,他可以送給其他有需要的人。
謝西隼氣極,險些控制不住放狠話說不要就扔掉,好在理智克制住沖動,他什麼都沒說,攥着首飾盒奪門而出。
也正是這場吵架導緻他遲到。
“我送她的禮物她竟然讓我送給其他人?”謝西隼隻覺不可思議,還隐隐感到被侮辱,“這是顆新開采出來的粉鑽,我花了幾百萬才弄到手,專門找人打磨成項鍊樣式,想給她個驚喜,她竟然不要?”
季希:“……”
她大概了解過桑滿的家庭情況,說實話,如果祝蒼蘭沒有去世,榮祝的财力是足以和言盛碰一碰的。但現在……她能理解小姑娘的自尊心:“或許她覺得太貴重了,無法給你等價的回禮。”
“我不需要回禮。”
季希平靜地回:“那她也不需要這條項鍊。”
謝西隼不再說話,他的頭顱後仰,背部抵着沙發,像是在進行些思考。
季希不清楚他思考的結果是什麼,她觀察着桑滿聽到問題的反應。意料之外的,桑滿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早已猜到謝西隼會和他們說這些。
沒來由的,季希為自己問出這問題感到抱歉,她也将這歉意訴之于口:“抱歉,其實我能理解你……”
“沒關系。”
桑滿垂着眼。倘若換作那時候的她,絕不會把真實想法表達出來,那種情緒不好形容,像是羞愧,又像是恥于面對。
好在這麼多年,她的心态也有所改變,能大方承認:“自尊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每次給我送很貴的禮物,我都覺得像在提醒我和他之間的差距。”
日常相處不會如此明顯,一旦碰上送禮,經濟實力的差異宛如天塹,橫生在彼此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