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響起,喬奇華擡起頭,前所未有的謙卑。
林緣叢咬着牙:“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喬奇華以為計劃失敗了,沒想到還有回旋的餘地,忙不疊回應。
“第一,未經我的允許,你不能跟我有任何肢體接觸,哪怕是結婚後。”
“第二,我有外出的權利,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動。”
這是談話開始前他就想好的條件,成立的基礎上,他才會和喬奇華步入婚姻殿堂。
“可以。”喬奇華從未想過關着他,隻是不能有肢體接觸讓他很難受,但相比能跟林緣叢結婚,這些都不重要。
“你可以出去了。”林緣叢下了逐客令。
喬奇華知曉他還在生氣,沒有糾纏,按捺着即将跳出胸·膛的澎湃情感,回到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的瞬間,挺直的脊背彎下,手抵在心髒的位置,反複回想林緣叢提出條件時的模樣,那雙因為愠怒而分外生動的淺金色眼眸,染上紅暈的白色面孔,無一不讓自己的心髒想爆炸……
他同意了,同意和自己在一起,同意成為自己的伴侶……
喬奇華不顧禮儀坐在地毯上,嘴角上揚,喉嚨裡發出低沉又放肆的笑聲。
二十五年了,他以為,隻有死亡才能讓他們再次相見。
不曾想,命運還是垂青了他。
他心愛的人,跨越生死,蹚過二十五年的時間長河,重新回到他身邊,成為他的伴侶,世上還會有比這更美好的事嗎?
……
林緣叢要跟喬奇華走的消息,傳到了雙胞胎王子的耳朵裡。
風願粟的臉上分明寫着驚訝,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神情恹恹的人:“你不想回麗蘿身邊?”
林緣叢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我有我的原因。”
風願粟難以理解,看向自己的兄長,征求他的意見。
風祈谷想的更多,失而複得,喬奇華必會用盡底牌說服林緣叢,他們沒有理由跟喬奇華交惡。
“我們不幹涉你們的事。隻是有一點,”風祈谷的聲音波瀾不驚,“如果哪天我們需要幫忙,希望你能不吝支援。”
銀月事件,喬奇華欠了他們一個人情;林緣叢的身份要保密,是另一樁交易。
林緣叢默許了。
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兩人。
風願粟按着抽痛的眉心,再次詢問:“我們真的不管嗎?”
真假元帥之子的事雖然過去了幾十年,但涼思隐還活着呢,那張臉就是開啟回憶的鑰匙。喬奇華跟林緣叢在一起,肯定會引起非議,驚動父親的話,他們要怎麼解釋?
“先讓他去吧。”風祈谷淡淡地道,“林緣叢不會讓麗蘿為難的。”
他們猜不到喬奇華在這場愛情中的底線,卻能保證林緣叢不會昏頭,為自己和麗蘿招來禍患。
風願粟無言。
“曜日區來了多少人?”風祈谷轉換話題。
這幾天,他一直待在别墅裡,工作都交給願粟,人也是願粟接待的。
“來了五個,包括新上任的組長。”
為了抓捕銀月而成立的特殊小組,包含組長在内,一共二十個人。
前段時間,銀月聯合黑市的人在思源區織了一張網,用手下的“醫生”和“紅櫻”當誘餌,引誘前任組長踏入網中,導緻前任組長和九名組員犧牲。
特殊小組遭受重創,是銀月能有時間在燎原區布局的前提。
“新組長感覺如何?”風祈谷意有所指。
“比之前的年輕,看起來比較健談……”風願粟回憶,他沒有隐瞞案件當事人的信息,直說是酒店安保不力,導緻犯罪分子潛入,喬奇華被逼前往旅館。
隻是修改了營救過程,說喬奇華跟他們約定好,讓土異能者在旅館地下待命,裡應外合救出人質。
考慮到喬奇華和風祈谷在生日宴會上“失蹤”,知情人士不少且非富即貴,他們不可能封口,隻能坦白部分事實。
穿着長風衣的男人用手帕捂着口鼻,躬身行走在黑漆漆的旅館内部,試圖從殘磚焦物中尋找有用的線索。
來之前,他見過那四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風願粟王子說,人質和被抓的罪犯都長得像涼思明。
換作半個月前,沒有加入特殊小組,男人或許會認可這句話,但在翻閱了兩任組長留下的資料後,他很清楚:那些人不是長得像涼思明,而是長得像林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