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了屋，沙甜甜歡呼着跑進廚房，把菜端出來。

“你要喝什麼？果汁？還是奶茶？”

橙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林緣叢猶豫了一下，選了果汁。

沙甜甜又問沙雲彬：“父親呢？”

沙雲彬看了林緣叢一眼，似乎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我要喝度數高的酒。”

沙甜甜皺起一張臉，苦口婆心地勸誡：“父親，你不要喝那麼多酒，對身體不好的！”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跑進廚房取他們要喝的飲料。

林緣叢實在忍不住，問沙雲彬：“她們是？”

“都是我的女兒！”沙雲彬比出兩根手指，“我有兩間學校外加一個福利院，裡面的孩子都是我的兒子和女兒！”

林緣叢懂了，他建了兩所學校加一個福利院。聽起來很有愛心，但他是平山區的區長，學校和福利院屬于特殊場所，政府能撥款幫助經營的……考慮到這是做善事，他沒發表意見。

來平山區的第一頓晚飯，沙筱筱負責推薦桌上的菜，林緣叢負責吃，沙甜甜和沙雲彬負責活躍氣氛。

吃過飯，沙筱筱帶林緣叢去看他的房間，不如别墅裡的大，但也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冰箱。

“父親說你喜歡吃甜品，我做了一些能存放的雪糕放在裡面，你可以拿來吃。”

林緣叢盯着三盒顔色不一樣的雪糕，估摸着自己的肚子裡還能再塞下一點東西。

“辛苦你了，筱筱。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和你林叔叔說說話。”沙雲彬喝了酒，似乎有點上頭，臉都紅了。

沙筱筱點頭，“那我先回房間了，父親你有事再叫我！”

林緣叢蹲下·身子，拿出那盒青色的雪糕，又取了把塑料勺子，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掰開盒子開吃。

沙雲彬跟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極具存在感。

“說吧！”

林緣叢一邊品嘗着葡萄味的雪糕，一邊擡眼看他，語氣冷漠。

沙雲彬深吸一口氣，忽然單膝跪下，從俯視他的角度變成仰視他，碧綠色的眼睛似乎藏着千言萬語。

林緣叢坐直了身子，像是在看什麼新品種動物。

“我想向你道歉。”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調笑的意味，非常正經，“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想補償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類似的話，他在别墅裡說過了，但那次沒有這次這麼嚴肅。

林緣叢沉思片刻，合理提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這個距離，他能清楚地聞到沙雲彬身上的酒味。沙甜甜拿過來的那瓶酒，牌子他不認識，但瞄了一眼瓶身，知道是烈酒。沙雲彬的樣子像是酒精中毒，開始說胡話了。

“我沒有喝醉！”沙雲彬的眼眶泛紅，莫名有些委屈，“我在跟你說我真實的想法。”

“我喜歡你，和喬奇華一樣的喜歡！”

你能跟喬奇華比？林緣叢心想，你還挺無恥的！雖然喬奇華也不算好人，但對林少将的愛是公認的，你跟着湊什麼熱鬧？

“你喝醉了，回去睡覺吧。”

酗酒本就不是好事，想借着酒勁兒說些假話，還想得到認可，更加沒品！

沙雲彬擰起眉頭，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借着酒勁兒談情，當然不會被放在心上。但如果他不是這種狀态，林緣叢或許沒耐心聽他把話說完。

“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可以！”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沙雲彬低下頭，像是被打擊到了，很快又擡起頭來：“那我可以喜歡你嗎？”

不可以！林緣叢在心裡說，但這是個人選擇，他隻是沉默。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沙雲彬忽然提高音量，從褲兜裡摸出一個紙做的小道具，展開後，是一顆很有設計感的镂空的愛心。

林緣叢有了一點興趣，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愛心的一角，精神力掃了一遍，愛心在火焰中消失殆盡。

少量的灰落在沙雲彬手裡，他不死心，把灰放到一邊，又從另一個褲兜裡摸出一朵紙玫瑰。

林緣叢被逗笑了，淺金色的眼睛裡倒映出紙玫瑰被焚燒的過程，挑釁式地看着沙雲彬，看他還能拿出幾個紙制品？

沙雲彬又掏出一個紙盒子，裡面有兩枚跟盒子連在一起的紙戒指。

林緣叢如法炮制，連盒帶戒指一起燒了。

但火焰消失後，兩枚金色的東西掉落在沙雲彬沾灰的手掌上。

那是兩枚定制的金戒指，外圈雕刻着土壤和火焰，内裡刻着花體字母。

SYB，LY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