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玩弄着止水的手指。’
玩弄?這個詞突然蹦進腦海,又立刻被你否決。太奇怪了,好像你是什麼輕浮的好色角色,而止水是被迫配合的可憐後輩似的。但一時又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畢竟你确實在把他當解壓玩具,不是主觀意願上的,但他确實承擔着這個作用。
你捏着止水的手指,狀似随意地把他的指節翻來覆去、呃,玩弄。
止水掌心朝上任由你折騰,指尖還配合地蜷了蜷。
你拇指卻悄悄卡進他無名指的指根,和食指一起包住它,借着調整姿勢的動作用指甲在關節内側刻下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壓痕,大概在這。
為了确認,你又突然握住他整隻手,十指相扣般收緊。指縫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時,你迅速用自己中指的又對比了一下他無名指的圍度。然後又怕他看出來,将你們的手再度反轉,并且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他的尾指擾亂他的視線。
止水突然“啊”了一聲。
你心跳漏了半拍,以為被看穿了。
‘前輩想和我雙人結印。’
止水心想,但這是什麼印?
你試圖用兩人的手指拼出個動物輪廓,但比劃了半天,隻扭出一團意義不明的曲線。挫敗感湧上來,你幹脆自暴自棄地舉起手,想借燈光投個影子糊弄過去——
他随便說個狗或者鳥,你就誇自己好棒。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你自己掐滅了。太蠢了,簡直像在哄三歲小孩。
而且止水絕對會歪着頭問:‘為什麼是前輩好棒?明明是我的手指更靈活吧?’
光想象他那副故作認真逗你的表情就夠了。
止水忍不住問了:“前輩你想結什麼印啊?”
什麼結印,他好無聊,你不想和他說話了。
你轉身跨坐,他先是往後仰讓你好翻身,待你坐定後又往前貼把你抱住。臉很自然的往前貼。
你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這麼不矜持?”你挑眉質問他,“我準你抱了嗎?”
止水:……?
他聽你的話不再抱你,松開卡住你腰的手,你的上半身失去支撐往下墜,他又在你即将和他來個頭槌的時候拿手又抱着你,你被穩穩的停住。
你:“幼稚鬼。”
止水:“到底誰是幼稚鬼啊前輩。”
他在你開口說‘現在和我啵嘴’之前,親了你一口,你很有氣量的不和他争辯。
很好嘛止水,看來你們之間是心意相通般的幼稚。
他看得出來此刻你的心情很好,猶豫再三嘴裡發出‘唔——’、這種好像他很為難的聲音。
你準他開口,“說吧。”
他說:“前輩你想要戒指嗎?”
現在輪到你‘唔——’了。這好像是一個場景的重現,之前也是你先問要不要同居,然後又反悔,他又追問,你說不行,結果現在你們已經睡在一起了。
你要推拉一下嗎?
要。
“不要。”戒指你來買。
這個答案一下子把他堵住。
其實有個不恰當的說法是,就像幼兒說要上廁所時,通常為時已晚。
他已經買戒指了。
他腦子裡驗算着此時掏出戒指遞給你的場景。
‘怎麼辦啊止水?’你苦惱的瞪他,‘送我不想要的禮物不是在增加我的負擔嗎?’
‘對不起,前輩。’他說,‘我太得意忘形了。’
可是這句話他說過了,一句話怎麼能說兩次呢?
‘對不起,前輩。’他換了個說法,‘是你上次說要不要買戒指的。’
會被你扇巴掌吧?不過他也不讨厭被你扇巴掌就是了。他甚至覺得這個行為本身透露出信任和寵溺。
要怎麼解釋呢?
被允許肢體接觸、哪怕是攻擊,本身就是一種信任,你扇他巴掌,但你沒考慮到他也許有接觸性的毒素。被你手掌觸碰到:
你就要死——劃掉,
你就要中毒——劃掉,
你就要受傷——劃掉,
你就要感覺到疼痛,雖然是你打的他但你的手也會疼。
而為什麼會覺得這是寵溺的表現?因為你又沒有打過别人。你是一個擁有良好修養的人,你都不打别人、隻打他,這不是寵溺嗎?
于是他開口:
“對不起,前輩。”他話裡帶着一貫的笑意,“是你上次說要買戒指的。”
失策了!
你單手卡在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夾着他的臉頰,用力往中間一擠。他的嘴巴像個沒閉合的‘8’。口中液體因為你的暴力從他下唇中間流下,淌在你的虎口,黏膩。
“居然頂嘴?”你盯着他櫻桃色的嘴唇,透明液體就像刷了一層唇釉。
“還敢流口水,不知羞恥!”你又惡狠狠的補充,眼睛想露出兇狠的表情瞪他,但視線卻被他的肉/體吸引,“色/誘我,罪加一等!”
如願的做了,阿彌陀佛。
做完以後你大腦放空,思緒從軀殼中抽離。你飄到很遠的地方。你想到止水想給你的戒指、又想到自己想給他戴上的黃金腳鐐、不是黃金的也可以。
為什麼現代人選擇戒指作為愛情的象征和關系的見證不選擇腳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