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自證:“你雖然看書的時候經常面紅耳赤,因為一些情節動不動就大驚失色的樣子,但你行為上倒是如此的急色。”
他拿來就用:“你雖然看的書都是大膽直白,但行為處事卻畏畏縮縮的,昨天親了我今天又推開我。你才怪異。”
你:麻了。
那個吻其實比起什麼情欲的表達,更像一種征服的宣告。類似于絕育後的犬類也會出現騎乘行為……你不太想這麼形容自己,好像你和獸類沒有區别,但找不到更貼切的。
其實他現在這麼膽大的躺在床上,也不過是料定你不會對他怎麼樣就是了。
你無奈的向他解釋:“那本書上雖然這麼做了,可他們是夫妻吧。”
“偷情的可以做。”他牽起你壓在被褥上的手。
“也沒有人在和你偷情。”你抽回。
泉奈撇了撇嘴,開口反駁道:“有。也許你主觀上并不想和我偷情,但客觀上事實已經成立,我就是被你害得成為了偷情的共犯。”
你:“……”
他看到你不說話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繼續喋喋不休的輸出着:
“難道你覺得沒有做這種事——就不算偷情了嗎?隻要沒有發生兩個人赤裸相對就不算出軌嗎?幹了道德敗壞的事卻又不敢承認,我知道了,你是那種覺得精神出軌醫生的阿米并不算出軌的女人——”
你暴怒:“夠了!”
你生氣到隻用單手就揪起他的襟口,将他的上半身從被褥上拎起來。
那瞬間你大開大合的手無意用指甲把他才結了痂的傷疤又刮掉,他疼到嘶了一下,眼角因疼痛抽搐,右眼不自覺地眯起,卻依然固執地睜着左眼。
血又滲了出來。這傷口還是當時護送你來這的途中,遇到千手扉間,他也在做任務,當時多半是以為你是泉奈的什麼幫手,而他遮遮掩掩的原因是和自己的任務相沖。
所以這還是為擋住千手扉間的那下蹭傷的。
你松手,他又墜落。
跌到并不算厚的被褥上,後腦撞擊榻榻米時發出沉悶的聲響。這陣鈍痛來得恰到好處,竟讓他暫時忘卻了鎖骨處愈合的疤被你重新撕裂的刺痛。
手指本能地探向腦後,指腹以忍者特有的精準力道按壓檢查着可能存在的腫塊。明明這種程度的碰撞根本不會留下什麼傷腫,可他還是固執地摸索着。這裡沒人幫他顧及着他看不見的地方,檢查他有沒有傷口,隻有他自己能安撫自己。
泉奈:“我真的被你弄得很痛。”
……
你差點落淚,心像漂浮在水面被人拎起——又重重地按進更深的水裡,這瞬間的水壓把你往回憶的痛楚裡擠:
“痛楚也是戀情的一部分。”你囫囵吞咽下情緒,“好好品嘗吧,至少沒有人會打擾你。”
你離開了這裡。
……
泉奈側過身背對着門,也就是你離開的身影,視線停留在你剛剛待過的那小塊榻榻米上。關上門的瞬間燈火被你阖門而産生的氣流熄滅。此時房間隻留下靛青色。
他掌紋貼合在你離開的地方,障子門上的一格格條紋通過月光,将格紋的陰影印在他的手背上。
眼淚從左眼流落到右眼,又跟着右眼眼尾處的水珠彙合,兩滴彙成一顆。最後貼着肌膚滑落到白色的墊褥,啪嗒的砸成小水花,像他小時候在白紙上胡亂下筆畫的畫。
‘我隻是想讓你親我。’
他在心裡對你說。
本來他想的是,你肯定不會在這裡就對他做什麼,他提出一個你難以滿足的要求,再開口說出一個更好滿足——而且你已經做過一次的要求,這樣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他想要的,并且你還會覺得他真是體諒你。
隻是在中途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你的暴怒打斷——是哪裡惹得你又生氣了。
真是想不通,也許是自己還不夠聰明才會被你傷到掉眼淚。
他可以去告狀,他可以去告訴大家你是個壞人,你害得他掉眼淚,你害得一個初戀都沒有過的純情少男第一段戀情就陷入畸形的情感旋渦,甚至你還想把他踢出去,可你們明明都有蟲,這怎麼踢得出去。
這瞬間他甚至自暴自棄的想,把你殺死再和你一起殉情算了,至少你死前還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某個不知道在哪的第三個人——不過隻有一瞬間,他并不想因為這種事去死。
他真是理解不了那個人。得了蟲以後他隻想和你黏在一起,為什麼能有人允許另一半離開自己那麼久的。
‘他肯定是因為蟲才被迫和你在一起的。’泉奈惡狠狠的揣測,‘真是不識好賴的傻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