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聽你的話,轉身折返去買飯了,步伐顯得有些急切。
——而你的腳步同樣急促,卻是追向走廊盡頭那個雜役。
“幫個忙?”你将錢塞進對方手中,聲音壓得極低。
當泉奈拿着食盒推開門前,他以為會看見收拾整齊的行李,和你安靜等待他投喂的身影。
但什麼都沒收。
你坐在岸前撐着頭轉筆玩,桌子上還有阖上的本子。
“不是說收拾嗎?”他皺眉,語氣裡摻進一絲不自覺的委屈。
你緩緩擡眼:“突然覺得有點可惜。”
“可惜什麼。”他走近,食盒與桌面相觸,發出沉悶的響。
你起身繞過桌子,貼近,手指抵住他的喉結,眼睛盯着唇珠。
泉奈明白了你的暗示。
……
你一隻手抱着他,另一隻手将他發尾纏在自己手上層層纏繞。
“我剛剛喊人買了點特産。”你漫不經心地說,“估計等會送過來。”
泉奈心裡升起難言的欣喜:“你居然還會給我家人帶東西,買的什麼?”
“酒。”
泉奈:“酒也不錯。雖然不能常喝,但是偶爾小酌還是有點情調的。”
——
啟程的時候東西已經送過來了。
你說不想用腳趕路,就雇了個牛車。這次出乎意料的順利,沒有不長眼的忍者打擾,泉奈的心情愈發輕快。可随着族地漸近,他的掌心卻滲出細密的汗——興奮與忐忑交織,竟讓他久違地感到一絲緊張。
離族地隻有半天的路程了,隻要在夜裡趕路……
“砰——”你打開了其中一小瓶酒。
酒香彌漫在這個小廂。
他不悅的看向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喝酒嗎?”
你抿了一小口:“就當是我喝酒壯膽吧。”
泉奈:“我已經和哥哥還有父親通過信了,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你視他的話為無物,“你喝過酒嗎?”
他古怪的看着你:“嘗過,我沒有覺得很好喝。”
“試試這個吧。”
你喝了一大口,俯身渡給他。
他被迫的咽下,但接收完所有的液體後仍不滿足,反客為主扣住你後腦,唇舌糾纏之間掠奪起額外的東西,酒香裡混進紊亂的呼吸。你往後撤,他手抵住你不讓走。
你手找準胸口,熟悉的位置一揪。
他吱哇亂叫,遂松口。
“真的很痛——!!”
他猛地捂住胸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剛剛掐那一下力度不輕。
唇邊還殘留着交纏的酒氣,他下意識用拇指蹭了蹭嘴角,卻蹭不掉那股灼熱。
“都怪你。”泉奈聲音裡帶着幾分吃痛的惱怒,卻又莫名透出滿足,“這下好了,一身酒氣怎麼趕路啊?”
指尖無意識地揉着被你掐疼的地方,目光卻始終鎖在你身上。回程的計劃被打亂了,但這個意外竟讓他生出幾分隐秘的愉快。
“被你害得隻能等明天了。”這話說得像是無可奈何,可微微上揚的尾音卻出賣了他。
“嗯。”你倒是平靜的看着他,“明天就明天吧。”
“那現在還早,你再那麼喂我下。”他理直氣壯的催你,“快點。”
“忍者三禁你同時犯倆嗎?”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剛剛已經犯過一次了,無所謂。”泉奈湊過來。
天光乍破,寒意浸骨。
灰藍色的晨霧在林間浮動,六點半的春冬之交,整個世界籠罩在朦胧的暗青色裡。兩名宇智波踩着覆霜的淺草前行。
酒氣,好重的酒氣。
他們正準備交班,就在離族地大概三百米處聞到了熏天的酒氣。于是立即前往氣味的來源處。
濃烈的酒氣刺破晨風襲來,那味道重得幾乎有了實體,發酵過度的米香混合着酒精的銳利,在冰冷的晨間形成一種近乎暴力的存在。突兀而強勢,完全不像是偶然沾染,倒像是有人故意把整桶烈酒潑灑在土地上,任其蒸騰引人過來。
看到人影的瞬間,兩名忍者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寫輪眼中映出前方被酒氣籠罩的情況。
身穿族服倚着樹,昏迷倒地的男人,背後印着族徽。
标志性的低馬尾散開幾縷,發梢垂落在被酒液浸濕的肩頭。旁邊是被人故意打破散味引人過來的碎酒瓶,鼓脹的包袱歪在草叢裡,系帶松散,露出裡面塞得溢出的錢币。護送任務的委托書被石頭壓在一旁。
宇智波泉奈被人退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