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用早膳了。”止言道。
一打開食盒,看還是那些菜,他略微皺了皺眉。昨夜公子受寵幸,他以為羲王的禁令已經撤了。
他并不知道昨夜因為全府戒嚴的緣故,除了那個奉令請沈星辰去主院的下人,沒有其她人知道沈星辰受了寵幸,而那個下人又是個沉默寡言,小心謹慎的,嘴巴極嚴。
就是曹芃也是将他特制迷藥用了一路,才順利到達了主院。
沈星辰則是沒在意,吃了半年多也無所謂了,王上撤令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外面傳來聲響,沈星辰擡頭看向止言。
止言道:“奴這就去看看。”
沈星辰颔首。
雪意在衡泌院外候着,她是暗衛副首領。
看着院外連個通傳侍兒都無,嘴角略有些譏諷。王君别自己作死,何必呢?
王府侍兒不用,王府内務不管,以為這樣就能與王上相抗?沈大人是怎麼教兒子的?
據她所知,王君至今未受寵幸,反倒是芃公子昨夜已經受了王上寵幸。
她略微斂了斂情緒,這皆非她該管之事。
看到止言從院裡出來,她走上前去。
止言看到她,便知是王上身邊的人,恭恭敬敬地說了聲:“見過大人。”
雪意輕輕擡手,道:“通傳吧,暗衛副首領,雪意。”
止言低頭稱諾。
雪意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止言很快便出來了,側着一邊身子,道:“大人請。”
雪意跟着他進去,看到了沈星辰,即使已經聽到傳言,可依舊被他的容貌所驚,心中微微愣了愣。
随即低頭行禮道:“雪意參見王君,奉王上之命請王君将曹芃公子封為貴侍。”
她凡事習慣速戰速決,因而沒有給沈星辰說話的時間便将來意禀報了去。
沈星辰看着她,聞言略垂下頭。
他并不意外。
昨日曹芃便已經叫了他哥哥,王上又命他備了院子。
隻是他不知道為何就在今日封侍。
為什麼偏偏是今日呢?
為什麼不讓他的喜悅再長點呢?
太短暫了,王上。
他努力壓下眼中的酸澀。
輕聲開口道:“本君逾矩一問,雪大人可知道因何是今日封侍?”
“雪意不敢猜想王上所作之事。”雪意低頭回道,臉上神情冷漠。
“本君知道了,止言你送雪大人出去。”沈星辰勉強提起氣力道。
雪意微微低頭,無聲退了下去。
到了門檻時略微偏了偏頭,輕啟薄唇,道:“後半夜,曹公子侍了寝。”
火焱,風冷在外調查,而她則在出任務。
府裡防禦不夠,因此雨堂以密令急召時,她便立刻從任務中脫身,損失了十個暗衛有餘,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後半夜才趕到府裡。
府裡這些廢物,殺雞都不夠用。
可王上從歸京不過才半年,這大半年又都在鄭州,回府不過兩三回,府中也就住過一兩夜。
實在是懶得換血,王上若是要換,那便是從頭到尾換個幹淨,上到府衛,下到侍兒。
待得王上從軍營裡騰出手,必會出手整頓全府。
隻是王君太過無用,不然又豈要事事王上出手。
此時,沈星辰握緊雙手,無力的閉了閉眼。
後半夜,曹公子侍了寝。
王上,你一夜要了兩人。
是臣侍讓你不盡興了嗎?
若是王上是日後如此做,他亦不會如此感傷。
可是昨夜不同,那是兩人遲來的洞房呀。
王上啊,臣侍很不舒服,氣都透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