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姬玄羲先行下了馬車,雖說依舊面無表情,卻等在旁邊,對着沈星辰遞出了手。
将他半抱着下來後,便不管他。
先行走進了王府,沈星辰緊随其後。
一進府,便見所有往日在暗中的暗衛都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膝上衣物都變了色,想來已經跪了數個時辰。
為首跪着的火焱,後背見紅,面色蒼白,顯然是受了刑傷。
姬玄羲臉色毫無變化,沈星辰便心中有數,這定是王上下的令。
“王上,是星辰自願進宮,與火焱等無關,王——”沈星辰話未說完,便被姬玄羲打斷。
“噤聲!“姬玄羲微微側過頭去,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沉道:”若是火焱讓你進宮,你莫不是以為此刻還能見到她?“
随即又吩咐下人用小辇将他送回去。
沈星辰沉默不語,聽從了吩咐。
在他走後,姬玄羲道:”起來罷。“
說罷姬玄羲走向前,親自虛扶了火焱一把,随即便向衡泌院走去。
火焱受寵若驚,用手摸了摸頭,略有不解。
今日也不得說火焱做錯了,在皇谕下還能堅持閉府,火焱在權衡上進步了許多,這或許是星辰之功。
隻是火焱還能做得更好,那便是以強硬的手段不允星辰出府。
即便如此,其實并不到刑罰的地步,她之所以重罰了火焱,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至于這猴是否明白了她的用意,尚且不知。
一進衡泌院,姬玄羲便直入主屋。
沈星辰坐在床榻上,微微垂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姬玄羲直接走了進去,沈星辰見到是她,忙站了起來。
“王上。 ”
“躺着。“姬玄羲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諾。“
姬玄羲撩起了他腿上的衣物,用手指取了玉芙膏,随後抹在了他的膝蓋上的淤紫處。
她的手中暗輸了内力,雖說這樣更容易散開藥性,可是因為姬玄羲用了力道之故,極疼。
沈星辰毫無準備,隻是一下,便疼得他蜷縮起來。
姬玄羲也不說什麼,隻在原地等着。
沈星辰緩緩地放直了腿,躺平了身子。
他知道,王上等的是他這個态度,仿佛自願受罰的态度。
哪怕這不是罰,哪怕王上手中拿的是千金難求的玉芙膏。
“錯了麼?“手下塗抹動作不停,直見沈星辰額上略有薄汗,才略微放輕了力道。
“星辰錯了。“沈星辰輕聲道。
姬玄羲手下力道又是微微一重,沈星辰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誰錯了?“姬玄羲不怒自威,神色冷然。
被疼痛主導了的思維讓沈星辰并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姬玄羲也不說,繼續以微重的力道去塗抹,再次問道:”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