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如梭,須臾之間,轉瞬即逝。
姬梵聽看着眼前的她最為驕傲的皇女,仿佛她的誕生就在昨日,轉眼間她就已經長成一棵高聳挺拔的長青樹。
“這些年來朕給你足夠時間了,玄羲。”姬梵聽沉聲道。
姬玄羲身姿挺拔,宛如山峰聳立,眉目間是和姬梵聽如出一轍的端莊和威嚴,聞言後她躬身恭敬行禮。
“如今也是時候冊封太女了。”姬梵聽沉聲道。
姬玄羲躬身聆聽,久久不曾直起身,随後恭恭敬敬地跪伏到地上,從容道:“兒臣遵旨。”
姬梵聽雖說神色依舊威嚴,可眼中卻暗含欣慰。
“沈星辰如今有孕三月有餘,可是一切安好?”姬梵聽詢問道。
提起沈星辰,姬玄羲眼中瞬間多了笑意,道:“他近日一切安好,兒臣代他謝過母皇關切。”
姬梵聽颔首道:“欽天監已經定下了冊封吉日,便在次月初三。如今沈星辰的胎像也穩了,屆時皇廟祭拜允你二人同去。”
次月冊封太女看似極其匆忙,實則非也,因為早在數年前姬梵聽便已經下令讓各部去準備相應事宜。
“謝過母皇恩典。”姬玄羲再次俯首拜道。
回到羲王府中,姬玄羲召見部下将軍以及暗衛之首雪意,三言兩語說了不日之後冊封太女之事,随後便交代下去讓她們即日起安排屆時随行護衛者。
聞之者,無不喜形于色。
哪怕皆知冊封太女幾乎必然之事,可這一日到來時,她們身為姬玄羲親随自然喜不自勝。
“即刻着手安排,屆時王君随行,在他身邊安排着重安排暗衛,随行侍兒也一一細細篩選,容不得差錯。而後将五千黑甲君調入城内,全城前後兩日必須戒嚴,出入必須經過排查。”姬玄羲沉聲吩咐道。
“屬下等遵令。”衆人恭敬道。
召見的無不是跟了她數年之久的,本身行事自有一份章程,這種事情用不着姬玄羲開口交代。
如今姬玄羲細細叮囑,自然是因為沈星辰随行。
“此外,去請林昕陽随行。”姬玄羲再次吩咐道。
吩咐完,姬玄羲便讓衆人退下。
她自己則是起身去沐浴後方才去了沈星辰的院子。
薄蓮的事情給她提了個醒,有些人不能在王府裡直接從沈星辰那裡入手,未嘗不能從她這裡入手。
沈星辰聽到外面侍衛給姬玄羲行禮的聲音,便知她來了。
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迎她。
姬玄羲進來後看了他一眼,并不多說便帶着他走到床榻那裡,讓他坐着,斜靠在她身上。
“今日感覺如何?”姬玄羲關切地問道。
沈星辰眼中閃過無奈的笑意,“王上晨時出府時方才問過,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怎麼又問了。”
姬玄羲輕輕拽了拽他的耳朵,笑着道:“阿辰這是嫌我話多了。”
沈星辰躲着她的手,讨饒道:“癢…王上饒了我。”
姬玄羲不敢多鬧他,順勢就松了手。
“你若是待在府中悶了,盡管出去走走,不必過多憂心。提前一日吩咐下去,她們自然會安排好。”他有了身孕,本身便煩悶幾分,她又怎會因此為借口拘他在府中。
“不必,何必因我一人勞師動衆。”沈星辰笑着搖了搖頭,他本來就喜靜,在府中與書為伴倒也不會無聊。
姬玄羲不贊同道:“你身為王君,隻是出去走走,怎麼稱得上是勞師動衆。”
沈星辰心裡卻清楚,他出去一趟,底下人要費多少心力。
一是随行人員,再三排查後,逐個安插到不同地方;二是街道上的小販給了賠償後一律清空;三是那些胭脂水粉鋪子他也不愛逛,更何況那些東西這個時間段他更是碰不得,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他第一個就不能原諒自己。
如此一來他自然是不願折騰底下人。
“更何況次月初三,你便是太女君了。記住,沒有什麼是你不能做的事。”姬玄羲看着他,溫和道。
“嗯。”沈星辰略有些走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得給了個回應。
等他反應過來,他猛然看向她,不敢置信。
“王上?”沈星辰詢問道。
姬玄羲淺笑道:“高興麼?”
“自然高興,恭賀王上!”沈星辰笑道。
“母皇還允了我們二人同入皇廟祭拜,更高興了麼?”姬玄羲笑着道,逗着她玩。
沈星辰不敢相信,畢竟建朝以來,從來沒有男子進入過。
便是皇女,也隻有嫡系可入。
“王上莫不是拿我尋開心?”沈星辰眼中含笑問道。
“我豈敢假傳旨意。”
沈星辰的眉眼卻在不經意間浮現了一層愁意,他情不自禁的了摸了摸腹部。
“母皇當是看着孩子的份上,才賜下如此恩典。隻是我一怕他不能平安降世,二憂其非女孩。”沈星辰不禁輕聲道。
姬玄羲聽了他的話後眉頭直蹙,終究是不舍得對他說重話,寬慰道:“這是說什麼。有林忻陽在,又有整個太醫院在,屆時必然父嗣皆安。便是男孩又如何,本王必将奉為掌上明珠,阿辰何必多憂心。況且以本王私心,更盼着是個男孩。”
沈星辰聽她自稱本王,便知她此時因他說的不能平安降世有所不悅,因而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