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完童方和小戰士們吃飯後沒兩天,林向東他們的假期就結束了,他又回到了原本的作息裡去,每天早早起床晨練,去食堂把沈彥的早餐一起帶回來後才出門上訓。
而沈彥呢,吃完元宵節的湯圓之後,也開始為開學做準備工作了。
她上個學期的教學任務完成得很好,這個學期學校就安排了一個班讓她帶着,這個班原本的班主任老師懷孕了,身體情況也不是很好,為了減輕一些她的負擔就安排了沈彥來接手這個班級。
沈彥一邊适應着班主任的工作,一邊開始着手構思着準備投稿的漫畫。
要說沈彥成為軍區小學的美術老師這件事吧,其實是之前是不在她的計劃之内的。
要不是被人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又正好遇到個空缺,她本來是沒打算找這樣一個需要按時按點地上班的工作的。
沈彥本來就是個沒什麼遠大志向的人,即使是從幾十年後回到了這個年代,知曉未來可能的發展,也并不打算靠着自己手裡掌握的信息去幹什麼大事業,她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塊料。
都說什麼站在風口上就是頭豬也能起飛,那也得是頭身體倍棒經得住折騰的豬呀。
風口上起飛的人不少,跌下去的更多,歸根到底還是要有過硬的個人素質。
沈彥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她将來頂多是在手頭有餘錢的情況下買買房子,給自家攢點安全又保值的不動産,再多的可就做不來了。
但她穿越一遭運氣好,吃穿不愁,即使收入不穩定也不會吃了上頓沒下頓,這就讓她從前迫于生存壓力而深藏心底的某個想法再一次冒了頭——她想讓自己的畫被更多人看到。
然而在這個特殊時期,即使是口頭上的表達都需要小心謹慎,更不用說在紙上留下的痕迹了,向報紙雜志社投稿什麼的更是危險,沈彥原本的打算是先把自己的作品攢起來,再過幾年放開了,她再去嘗試着投稿。
不過她平時還是收集了不少報紙雜志還有這個年代的繪畫作品,然後就發現,現在的情況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些,隻要是弘揚正能量、與敏感話題無關的内容,還是有不少發表刊登出來的。
在經過一番研究,又和林向東讨論了兩回後,沈彥決定嘗試着向一些兒童讀物投稿。
一來她本來就是畫漫畫更多,從前也會在網上更新一些小條漫,也獲得了一些喜歡,她覺得自己的繪畫風格在這時候應該更容易被孩子們接受;二來讀者是孩子的話,相比之下會安全一些,她可以畫的題材也更多。
思索了一段時間,又上手畫了幾幅之後,沈彥終于決定好要畫什麼了。
她準備以一群軍人的孩子為主角,去畫他們在部隊家屬院長大的故事,既是取材于生活,又展現了軍人和軍人家屬的風采,非常正能量!
新學期成為班主任後她的工作雖然更忙了一些,但也有更多的時間和孩子們待在一起,這給她帶來了不少靈感和啟發,沈彥每天上班備課,下班畫畫,空閑時間搗鼓搗鼓好吃的,日子過的平淡而閑适。
寒潮褪去春回大地,緊接着夏天追着春末的腳步匆匆而來,五月份的海島上已經能感受到些許夏季的炎熱。
林向東早早地就把電風扇找出來小心地清洗擦拭過了,但才用上沒兩天,沈彥就因為晚上貪涼吹風扇,又沒蓋好被子,出現了一點感冒的迹象。
捏着鼻子狠狠灌了兩碗辛辣的姜湯,又被迫穿回了薄外套的沈彥因此失去了風扇的掌控權,隻有在白天最熱的那段時間才被允許打開,傍晚林向東一回來就會把風扇的插頭拔了收到衣櫃的最頂上。
這就引起沈彥不滿的抗議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還能控制不住自己?你這和我阿媽把好吃的藏在櫥櫃最上面不讓我們夠着有什麼區别!”
“是沒區别。”林向東輕描淡寫地瞥她一眼,“你有見過哪個大人吹風扇把自己吹着涼的嗎?”
沈彥哽住,想說什麼卻又沒什麼底氣,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滿,轉身回書房繼續畫畫去了。
她的漫畫在進入五月份時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正在進行最後的修改。
這天晚上,猶豫糾結了好幾天後,沈彥終于下定了決心,拿着自己的畫稿找到了正在客廳看書的林向東。
她先是輕咳了一聲,待林向東擡頭看來後,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嗯,就是那什麼,我的畫畫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唔,就是有沒有什麼不能出現的内容之類的......”
話音未落,她又趕緊補充道,“雖然畫的是家屬院的生活,但我有注意盡量不暴露太多細節的,也沒有你們工作上的内容。就是......就是想讓你再幫我看看,檢查檢查。”
說着,就見林向東放下了手裡書,伸手接過了她的畫稿,嘴角一點笑意道,“能提前拜讀咱們林畫家的作品,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