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點開定位,玺頓莊園在赫麗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那裡很遠,就算坐車都要花兩個小時。
司徒璟怎麼不提前一點告訴他?
栢玉站在嘈雜的婚禮現場,給周助理回複:[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周秘書:[對了,還有件事,上次我忘了告訴你。]
栢玉:[什麼事情?]
周秘書:[不要提“鋼琴”。]
周秘書沒有說來由,栢玉也沒時間再問,發了一個熊貓捏“OK”手勢的表情包後,他就去找車了。
農莊的位置有點偏,沒有公交車和地鐵,在手機上打滴滴,一直在轉圈。
新郎新娘走過來,給他一個大紅包,“你看起來真的很小,是剛讀大學嗎?”
栢玉向兩人道謝,“對,還在念大學。”
新郎看到栢玉的手機顯示着打車的界面,“你這就要走了嗎?”
“對,我還要趕下一場,今天有點忙。”栢玉局促地看着手機上的刷新圖标,再等一會,估計三個小時也趕不到。
以司徒璟的脾氣,他會是什麼反應?
新郎說:“要不我讓朋友開車送你過去吧?這裡位置很偏,打不到車。”
栢玉跟着新郎一起去找了朋友,沒有聽到新娘和朋友們的讨論。
“他怎麼就走了,唱的好好,人也長得帥,我還沒加他好友呢!”
“今天日子好吧,人家要趕下一場了。”
“他用的是最新上市的i20炫彩?一部手機都上萬。”
“好像是。”
“不太像沒人追的樣子,我看到他下台後一直在回複消息。”
新郎的朋友沒喝酒,但是一邊開車一邊抽煙,車子裡很大一股煙味,栢玉在三環附近的地鐵站下車,然後坐地鐵去玺頓莊園。
在地鐵上,栢玉對着手機鏡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拿出贈送的香水小樣噴灑在襯衣袖口,掩蓋沾染的煙味。
司徒璟說過讓栢玉換掉那些廉價的衣服,但是今天穿的這一身依然是反複穿過很多次的舊衣服。
如果時間充裕還可以去商場買新的,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栢玉擔心,這樣的情況以後還會繼續出現。
他不禁想起司徒璟身邊的周秘書,也是全天候待命嗎?
周秘書提醒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鋼琴?
地鐵還有十八個站,栢玉搜索一下了。
司徒璟的詞條百科極其簡單,恒宇集團CEO兼董事,常青藤名校畢業……一系列光鮮的職務、獎項後綴占滿整個頁面。
往下滑動,有一條和鋼琴有關的詞條:司徒璟12歲曾在國外獲得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第一名。
“他也是學音樂的喔。”
除了這條得獎新聞,再也沒有其他關于司徒璟+鋼琴的新聞了。
地鐵車廂的窗戶快速掠過光影,栢玉靠着玻璃眯了一會。
兩個小時後,栢玉來到玺頓莊園的鋁藝歐式雕花大門前,裡面綠樹參天,大道望不到盡頭。
栢玉給司徒璟發消息:[司徒先生,我到了。]
等了幾分鐘,一輛擺渡車停在門口,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在門口的智能鎖上輸入密碼給他開門。
“你好,我是玺頓莊園的管家,請進。”
經過保安安檢後,栢玉跟着管家坐上擺渡車,駛入莊園。
道路旁邊立着标識,“私人莊園,請勿擅入。”
再走一段路,标識再次出現,“您已駛入監控攝像範圍。”
栢玉看着兩側的風景,剛才置身的繁華都市已經消失。
擺渡車經過兩棟白色建築和籃球場大小的遊泳池,開了足足二十分鐘,才到達司徒璟所在的網球場。
司徒璟穿着白色網球服,右手揮動球拍,長腿一躍,把熒光綠網球拍到了對面。
網球在空中旋轉落在地上,彈到了白線邊沿,牆角堆滿了網球,像兒童遊樂場裡的球球海洋那麼多。
栢玉拉動吉他盒的帶子,忐忑地站在網球場旁邊,“司徒先生,我來了。”
司徒璟從地上的球筒裡拿出一枚網球,擡頭看栢玉一眼。
栢玉眼神怯怯的,随後朝司徒璟露出示好的笑。
司徒璟冷淡地問:“你會打嗎?”
栢玉說:“球類運動都不會。”
以前高中的時候,栢玉嘗試過打籃球,但是打得很爛,乒乓球、羽毛球、網球更沒有打過。
司徒璟打量栢玉那雙細長的手,也不是愛運動的模樣,“你去撿球吧。”
“好的。”
栢玉把吉他放下,輕快地跑到球網對面撿球。
球一個個抛過來,栢玉就一個個彎腰去撿。
兩人一個打球,一個撿球,沒有怎麼說話,周圍有了初夏的蟬鳴聲。
到這裡,一切進行得很正常。
過了會,栢玉感覺肚子不舒服,可能是早上準備去演出的時候邊走邊吃包子灌冷風了。
網球落到栢玉腳邊,他沒有撿,“司徒先生,我去上一下洗手間,馬上回來。”
司徒璟點頭,接着打球。
管家一直站在旁邊觀望待命,栢玉跑過去問了洗手間在哪。
管家親自帶他去網球場左手邊的洗手間。
說是洗手間,其實面積有一百平,外觀看起來和小型會所差不多。裡面的功能齊全,休息區放的沙發上印着奢侈品标志,洗手台上的水龍頭是純金打造的。
管家說:“栢玉先生,我要去看一下廚房準備的午餐,等會你能自己去網球場嗎?”
“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