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放着一個紅色七星瓢蟲陶塑,瓢蟲的兩眼透着清澈和智慧,一眼朝上,一眼朝下,顯得和整個辦公室高知精良的氛圍很突兀。
瓢蟲陶塑旁邊,還放着一個黑色盒子。
如果沒有見到司徒璟,那關于他的一切就會快速消失,但是一見到司徒璟,關于他的那些事就像潮水般湧進了腦海。
讓栢玉不得不猜想,那個黑色方盒子裡有什麼東西,會不會是和自己有關的。
這次兩人剛見面,司徒璟不會那麼好心主動送禮物的,那會是什麼呢?
也許隻是有人送他的禮物,或者他要送人的。
後面的辦公室門自動關緊了。
“你遲到了二十五分鐘。”司徒璟看了一眼腕表,打量栢玉今天特别的穿着。
栢玉的額前落下幾縷碎發,眼神躲閃不敢看他,身上的淺灰色西裝很新,白色襯衫散了兩顆扣子,露出潔白的脖頸和鎖骨,有那麼點少年英俊的意思。
但是沒有帶他送黑色托特包,站得還很遠,距離門口隻有幾步距離,好像馬上就要走似的。
栢玉局促地說:“抱歉,我坐地鐵來的。”
“地鐵堵車了?”
“啊?”栢玉愣了一下,“不是,準時,但是有點慢。”
司徒璟輕歎,雖然這身扮相不錯,但是隻要栢玉一開口又會拉回他的本質上,那雙茶褐色的貓兒眼根本藏不住東西。
“說了要互相尊重的,但是你先違反了這個條約。”
“我盡量,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确實剛做完作業。”
司徒璟揉揉太陽穴,臉色略顯疲憊,看向桌上的瓢蟲陶塑,“我的聖甲蟲還好嗎?”
栢玉點了點頭,“好啊,挺好的。”
他把聖甲蟲斷肢重新再黏了一遍,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摔過。
司徒璟指着桌上的黑色盒子,“把它換上。”
“給我的?”
栢玉慢吞吞走近桌子,打開盒子裡面放着一套粉白女仆裝,蕾絲發帶,白絲襪一應俱全。
“你讓我穿這個?!”栢玉驚訝地把盒子一推,蓋子合上了。
司徒璟眼神冷峻,沒有給他拒絕的空間,“如果我沒記錯,我們也已經一個月沒見了。就連這個要求,你都不願意答應?”
栢玉怔了怔,“合約裡可沒說要穿這些……這些衣服,太羞恥了。”
“你妹妹在國外的醫療費上月花了五十萬,還沒有打款過去,我正在考慮重新核定我們的合約價值了,你覺得呢?”
司徒璟是答應過給錢,但是沒有答應什麼時候給,給多給少,這段關系還是他說了算。
他認為自己的要求并不過分,九月底他就出差去國外,半個月後回到公司就開始進行老部門重組,忙了這麼久,每天睡覺都在公司。
栢玉不用見他,不用做任何事,隻需要待在學校就能套到五十八萬,哪裡有那麼好的事?
司徒璟知道提栢玉的妹妹是讓他聽話最有效的辦法,但是每次提起他妹妹,都讓司徒璟隐隐不快。這種不快從幾個月前栢玉在妹妹面前甩開他的手,就一直存在心裡。
那邊話剛說完,栢玉就低了頭,伸手拿了盒子,“在哪裡換?”
司徒璟指向辦公室右側的一扇門,“進去,我一會就過來。”
栢玉抱着盒子走向那扇門,打開後發現這裡和辦公室的面積一樣,是休息室,裡面有大床、儲酒櫃、浴室。
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裡放着幾個煙頭,一旁的衣櫃裡挂着幾件西裝,褲子很長,都是司徒璟的。
他最近都在公司睡覺?
栢玉走進浴室洗完澡,拿出女仆裝,面料很輕很薄,還有好幾條蕾絲帶子,盒子裡放着一張卡片,上面是模特穿戴示意圖。
他照着模特圖穿戴,上身是吊帶裝,有兩節泡泡袖,露着白皙的肩頭,裙子隻能遮住屁股,但凡再短一點,真的穿不了。
蕾絲發帶和項鍊,珍珠腿鍊糾纏在一起,栢玉花了點時間把它們分開,扣在相應的位置。
正在套白色絲襪的時候,外面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還沒好嗎?”
栢玉被吓一跳,“沒有,馬上。”
屋内的空調很足,但是栢玉的臉頰依然泛起了薄紅,他覺得很不真實。
在同一座大樓裡,曾經是學霸的學長在埋頭工作,而自己卻在頂樓被迫穿着女仆裝迎合他的老闆。
幸好今天是換了一身正裝來的,也許學長會以為自己是來面試或者有什麼事情要辦。
栢玉慢吞吞打開門,手裡捧着自己的淺灰色套裝。
他白皙筆直的雙腿套着白色絲襪,蕾絲珍珠腿鍊微微勒出一點肉弧,裙擺往上翹着,單薄的腰身上綁着粉色蝴蝶結,右肩帶有些松了,往下滑落。
像隻散發誘人香氣的貓咪。
司徒璟坐在沙發上,眼神赤/裸地盯着他看,喉結動了動,“過來。”
栢玉攬起右肩帶,扯了扯裙角走過去,把淺灰西服套裝搭在沙發上,走到司徒璟面前。
“坐下。”
栢玉坐到了司徒璟面前的茶幾上,右肩吊帶再次滑落,兩人一高一低看着彼此。
司徒璟:“……”
“坐到我身上。”
栢玉的耳廓浮起淡紅,緩慢站起來,不情不願地面對面坐到司徒璟的懷裡,男人炙熱體溫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
司徒璟的手扣緊栢玉的腰,吻着吊帶滑落的右肩,“這不是穿上了麼,很難?”
栢玉别着臉,“不難。”
就在這氛圍正好的時候,一縷細微的薄荷味信息素飄過。
司徒璟眼底瞬間恢複清明,立刻推開栢玉,“你的身上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