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次的争吵和以往不太一樣,到底是什麼不一樣,栢玉說不清,隻覺得司徒璟很兇。
兩人之前建立的那點微弱的信任,細微的讓渡,到現在徹底土崩瓦解了。司徒璟回到那個高高在上,冷漠倨傲的國王,不容許栢玉再對他有一絲挑釁和反抗。
司徒璟用指腹揉着栢玉的眉尾眼眶,一字一句地說:“你該好好照鏡子看看你長着一張什麼樣的臉,才會讓你前夫昏了頭和你結婚,連崔澈那個拆了蛋的alpha都對你窮追不舍。仗着自己是beta,就以為沒人想要艹你是不是?多得是的人,他們隻是沒有明着來而已!”
栢玉腦袋嗡的一聲,雙眼湧出了淚光,整個人僵麻住了。
明明司徒璟什麼貶義詞都沒有說,可是他的眼神、動作、言語無一都在提醒他,自己有多麼愚蠢,卑微,甚至風騷。
“我長什麼樣子都沒有違背我和你之間的合約,我也需要和人交流!”
司徒璟薄唇緊抿,“你是說還要和他來往?”
“我給他編的曲子還沒有最終完成,當然要和他聯系。還記得我們怎麼開始的嗎?你出錢救我妹妹,我幫助你緩解信息素異常,撫慰你的易感期,就這麼簡單,其他的事互不幹涉!”
說完這話,栢玉感覺頭皮一緊,司徒璟更用力将他的頭按住,讓他脖子往後仰,“啊!”
“你知道秦少歆看你的眼神有多赤/裸嗎?真的要等到他在你身上留下他的咬痕、體/液才算違背契約,我不會在這裡質問你,我會直接做了他。”
站在練舞室外的司徒璟,看着裡面的赤/裸上身的男生将栢玉托舉起來,眼裡隻有懷裡的人,目光灼熱得連窗外來了人都不知道。
作為一個alpha男人,最清楚那種眼神代表什麼。
司徒璟的暴戾被完全激發出來了,他貼近栢玉的耳邊,用低沉的,看似溫和的聲音威脅,“你想和他繼續來往,那就讓你妹妹永遠不要回來,好不好?”
栢玉的眼裡透出一絲恐懼,司徒璟會殺人嗎?
盡管栢玉待在司徒璟身邊快一年了,從沒真正了解過他。同時栢玉也疏忽了,司徒璟走到今天絕對有殘忍可怕的一面,隻是他從未見過。
這樣有權勢的人,要想抹去一個人和救一個人同樣容易。
栢莉的排異狀況剛穩定下來,仍然在S國醫院養着身體,她的身邊都是司徒璟安排的護工、醫療團隊。
栢玉感覺自己就像被逮住後頸的小貓,無法動彈,生死予奪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我不會了,再也不了,我不讓别人碰我了,隻有你能碰我。”栢玉的雙眼溢出淚水,哀求着仰視司徒璟。
司徒璟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還有呢?”
栢玉哽咽地說:“我給你買冰淇淋!”
司徒璟眉頭蹙着,他仍然沒有聽到想聽的,“還有呢?”
“我……”
司徒璟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栢玉臉頰,“你還要和秦少歆來往?”
“我要掙學分,我們大二有二十分的社會實踐,需要完成兩場中型音樂演出或者影視劇院編曲。我真的隻是想給他編曲掙學分,把編曲發給他就不聯系了,求你。”栢玉顫抖着,眼淚從他圓圓的眼眶裡溢出來,落到真皮沙發上,發出輕微的嘀嗒聲。
“你想要這點學分,我随時可以給你找一個地方。”
司徒璟來往的人裡不是沒有做娛樂業的,隻需要一通電話,就能輕而易舉搞定這件事。
無論是電腦、手機沒電,還是學分,這些栢玉生活中的困難,在司徒璟這裡都不值一提,但是他從沒聽到栢玉說起過。栢玉給他發的聊天消息,全都是機械的早安問候,天空照片、八寶的随拍,敷衍至極。
栢玉向司徒璟使勁搖頭,央求着他:“我已經開始編了,我不想放棄這個曲子。我真的沒有和他發生過什麼,以後我會和他保持距離的!”
司徒璟依然那副冷峻陰翳的表情,但是話音慢了一些,似在思考,“你喜歡你的音樂?”
“對。”
“那你該想想怎麼讨好你生氣的金主。”
司徒璟知道栢玉一直緊繃着腿,拼命抽出和他的距離,避他不及,他要讓栢玉自己放棄抵抗。
栢玉往車窗外的校園大道看了一眼,回轉過來,輕微抽噎也一下,“我下午還有課,等我上完課再去找你,可以嗎?”
“你覺得可能嗎?”司徒璟居高臨下看着栢玉,“是你需要迎合我,不是我迎合你。”
“這裡不合适,停車場外面會有學生和老師經過的。”
“誰敢看?”
司徒璟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他也是雲京大學校董會的成員或者重要人物。停車場很大,黑色豪車在衆多轎車遮擋中,就算被發現了,以他的權勢誰敢看?可是栢玉仍然對這種侵犯邊界的行為不适,還有,這樣很羞恥。
也許,這就是司徒璟想看到的,司徒璟想要他屈從。
栢玉臉色漲紅,咬了咬下唇,不得不貼着司徒璟的腰,做些主動迎合的動作,難以啟齒地說那個稱呼,“主人。”
司徒璟松了栢玉的束縛,低沉地說出一個字,“脫。”
栢玉伸手幫司徒璟把西裝外套脫了,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紐扣。因為雙手被捏疼了,有點脫力,解得很慢。
男人正冷冷注視着栢玉的動作,栢玉加快了速度,手有點抖。
解到倒數第五顆扣子的時候,司徒璟推開栢玉的手,三兩下解開襯衫,把栢玉的頭扣到他結實的胸膛上。
司徒璟的身上很幹淨,帶着一股木質香的氣息,也許是沐浴露或者香薰的味道,身體帶着比常人更高的熱意。栢玉埋在他的懷裡不知所謂,頭又被男人強勢地摁了一下,這回好像明白了什麼,像小貓舔牛奶,細細碎碎地舔吻了兩下。
栢玉心裡想着下午的課,不知道把司徒璟服侍完還能不能趕得上,或者司徒璟會不會放他走。
司徒璟就像察覺到栢玉在想什麼一樣,俯身将他撲倒,扯開了他的衣服,扣子崩飛到車窗上,彈出一聲脆響。
車廂裡回蕩着低沉粗重的喘息,信息素的氣息濃烈至極,栢玉緊咬牙關,隻露出一些不成形的嗚咽。
仿佛車内的時空和車外的時空錯位一樣,中午停車場外面的道路上滿是下課結伴同行出去吃飯的學生、匆匆而過的自行車少年。
戴耳釘的高挑舞蹈生單手插兜,神色郁悶地看着手機,邊走邊在等待什麼回音。
車内如行駛在極其崎岖的道路上颠簸、搖搖欲墜。栢玉的手機亮了兩次,他開了靜音,所以隻有亮光。
司徒璟往座椅上的亮光處瞥看,栢玉警惕起來,為了避免他看到聊天記錄又刺激哪門子神經發瘋,栢玉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從喉中溢出輕微的哭聲,“我是……你的。”
男人渾身一震雙臂緊緊禁锢住他,往後頸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