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空走過去後,栢玉的貓兒眼咕噜轉動,猛地撞進趙岩廷探究的眼神裡。
栢玉張了張嘴,磕巴地問:“嗯,剛才我們說到什麼了?”
趙岩廷的覺察力很好,第一時間就知道他把自己當成肉盾,覺得小東西更有意思了,普通人他可不會這麼給面子。
“植物能聽懂人說話。”趙岩廷展露笑意,順着栢玉的話答。
“對,如果我們祈求果樹掉一顆果子的時候,它會真的掉一顆果子下來。如果養的花長勢很好,等它的花開的時候,你也可以向它許願,就像……這朵花。”
栢玉回避着趙岩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垂眸去看齊腰高的盆景中,枝頭高高翹起,盛開的粉白蝴蝶蘭。
趙岩廷伸手去撚粉白蝴蝶蘭的花瓣,露出右手虎口的翹尾蠍子,“許願能成真嗎?”
栢玉說:“嗯,時靈時不靈吧。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就像别人開門做生意種發财樹一樣,人總是要有希望。我就是突然想到這個了,分享給趙先生,祝你今晚玩得開心。”
下一刻,趙岩廷掐了那朵開得最好的粉白蝴蝶蘭,直直盯着栢玉,把蝴蝶蘭放進自己的嘴裡咀嚼。
栢玉瞪大雙眼,看着趙岩廷的喉結滑動,把花吞了下去。
趙岩廷問:“那吃掉會不會更有把握?”
*
穆晴空推開包廂門,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司徒璟,眼中的癡戀展露無遺,“璟哥哥。”
穆伽聞聲轉頭,見進來的人是穆晴空,眼神落在他那身過于亮閃暴露的打扮上,皺起眉頭,“晴空,你怎麼來這裡了?”
穆晴空坐到叔叔穆伽的身旁,攬着他的胳膊,“叔叔,我聽你說來這裡了,也想來玩呀。”
“大人在這裡談事情,你來玩什麼?”
穆伽原本是打算讓司徒璟給自己的生意再投個幾百萬,還沒談攏,就被突然闖進來的穆晴空給打岔了。
司徒璟把雪茄撚滅在琥珀石缸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
陳循見司徒璟的臉色不太好,對穆伽說的話愛搭不理,就連穆晴空喊他都沒回應,估計不打算出于母親那層關系給穆家好臉了。
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果不會算計,那就不是司徒璟。
所有人包括小奈和其他陪坐的omega都能看出穆晴空對司徒璟的癡迷和崇拜,但沒人會提醒什麼。
穆伽抽出被穆晴空環抱的手臂,立刻打發人走,“這裡哪裡是你來的地方,你是個omega,随便到處亂跑,講出去别人都笑話你。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穆晴空尴尬地笑笑,“叔叔,我來都來了,等你一起走吧。”
穆伽眉頭皺成“川”字,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
穆晴空笑容滿面地看向司徒璟,“璟哥哥,在學校的時候匆匆見你一面,你讓周秘書請我和朋友看的電影,我們去看了,挺好看的。你最近很忙嗎?”
上午,穆晴空看到司徒璟來學校,匆匆去追。追到停車場的時候,司徒璟突然對他非常不耐煩,還直接讓他走。
這很突然,從幼時穆晴空第一次見到司徒璟開始,就沒看到他發過什麼脾氣,特别是他母親還在的時候。
後來周秘書找到穆晴空,送了三張電影票,非得推薦他和同學去看,就當是老闆忙,請他們的。
那場電影特别長,總共三個半小時,還在特别遠的電影院,再加上吃午飯花了點時間,穆晴空和裴文亮、姚佳差點沒趕上下午的專業課。
穆晴空猜測也許是工作上的事情太煩,司徒璟才會對自己發脾氣。于是,穆晴空從叔叔那裡得知司徒璟在這裡,就趕過來見他了。
司徒璟嘴角微微抽動,擡頭看了穆晴空一眼,“回去認真上學吧,現在太晚了。”
穆伽也拍拍穆晴空,“你現在首先要認真讀書,其次再考慮别的,把基本功學紮實一點,以後進了圈子才做得長久。”
穆晴空挪了挪位置,依靠着穆伽,“叔叔,我有在認真學,我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了。”
陳循在一旁和葉流筝交頭接耳,司徒璟站起身朝外面走了。
穆晴空看到司徒璟走出去,也跟着出去,“璟哥哥,你要回去了嗎?”
大廳内,趙岩廷吞下蝴蝶蘭,悠然自若地看着栢玉,喉結滾動,“想不想跟我?”
一道寒光從遠處掃過來,栢玉往包廂方向看,發現司徒璟站在那裡,臉上帶着森寒笑意。
完了。
栢玉顧不得其他,奔向司徒璟,抓住他的衣袖,“司徒先生,你出來了。”
趙岩廷見栢玉慌張地跑到司徒璟身邊,像一隻貓咪依偎在主人身邊,乖順、惶恐同時展露在他的臉上,讓趙岩廷心尖一顫。
一個念頭逐漸成型——
“要是能得到他就好了。”
那團未燃盡的報紙猶如被淋了汽油,燃起了熊熊烈火。
趙岩廷托動鏡架,朝司徒璟禮貌一笑,“司徒先生,幸會。”
司徒璟冷笑着沒回應,摟着栢玉從吳岩廷面前經過,走上打着白底燈的台階,往提供給會所會員的房間走。
栢玉被司徒璟高大身形籠罩住,除了雙腳在行走,其他地方都不能動,腰更是箍得死死的。
包廂裡,穆伽見穆晴空要跟着司徒璟出去,拉住他的手,“你去幹什麼?我叫司機來接你回去!”
穆晴空怎麼好意思直接說自己來就是為了見司徒璟,想知道司徒璟會不會點這裡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