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天空晴朗無雲,硯庭别墅外掠過一陣鳥鳴。
栢玉醒得很早,司徒璟的手臂箍着他,整個人趴在男人的胸膛上。
他感覺司徒璟很喜歡這樣抱着自己入睡,就像抱着一個大号玩偶。但是他睡着不太習慣,總是容易醒,醒了就會趁機跑到一邊去平躺着睡。
昨晚,他睡着的時候是在另一邊的,好像是被司徒璟撈過來了。
栢玉輕輕動了兩下,想推開司徒璟的手臂,從他身上下來。
司徒璟就醒了,睜開那雙幽深的黑瞳,嗓音低沉,“别動。”
栢玉說:“我想去洗手間。”
司徒璟手臂一攬,把栢玉摟得更緊,“别去了。”
栢玉被壓在他的胸膛上,掙紮不起來。
大早上他也沒力氣和司徒璟争,身體就軟了下來,安靜地貼在男人胸口。打算等一會兒,司徒璟睡沉了再起來。
最近司徒璟也沒像以前那麼失眠了,感覺他入睡很快的。
司徒璟揉了揉栢玉的肩膀,“讓你憋還真憋,平時怎麼沒這麼聽話?去吧。”
栢玉從司徒璟懷裡抽離出來,穿上鞋去上洗手間。出來後,他看了眼桌上充電的手機,上面沒有消息閃動的光亮,就沒有去打開它。
他脫了鞋再次回到床上,湊近司徒璟,找個合适的位置閉眼睡覺。
男人的手臂再次一伸,把栢玉攬到懷裡,趴在胸膛上。
栢玉輕歎了一聲,被司徒璟這麼箍着,睡不着又動不了,隻能适應一下了,反正隻有一年而已。
司徒璟的心跳平穩而有力,撲通撲通,就像雄鷹的翅膀。做/愛的時候他的心跳是最快的,就算沒有貼在耳朵邊,僅僅是肌膚相接,都能感覺到那種震顫。
栢玉正在胡思亂想,司徒璟動了一下,“睡不着嗎?”
“啊?”
“你的睫毛在動。”
栢玉沒注意自己眨眼的時候,眼角睫毛掃到他的身上,立刻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出差太累倒時差的緣故,司徒璟這一覺睡得很長,就連栢玉也跟着他淺睡了一會,直到中午。
午後,栢玉和司徒璟一起下樓吃飯。
司徒璟穿着黑色睡袍,滑動平闆上的文件,一邊喝咖啡一邊看。
栢玉坐在司徒璟對面吃着烏冬面,不經意擡頭,看到他的嘴角上揚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他高興了。
司徒璟突然把平闆推到栢玉面前,“看看。”
平闆上是一張電子合同的長截圖,不點開就這麼看,圖片一片模糊。
栢玉以為是重新修正過的合約,點進去看卻不是合約,是瀾汀地産的買賣合同。
他看不懂裡面密密麻麻的條款,拉到了最下方的那一欄,最終成交價五十億,買方為恒宇科技。
恒宇科技是司徒璟的公司,他把城東開發區那棟辦公樓從趙岩廷手裡奪回來了?
栢玉疑惑地擡起頭,看向司徒璟,“這不是陳總想要的那個樓盤嗎?你把樓買下來了,他怎麼辦?”
司徒璟靠着椅背,兩手交叉,聽到栢玉這麼問,笑着伸手把平闆上的圖片滑到下一張。
第二張圖片也是一張模糊的文件,點開原圖是一份轉讓合同,栢玉還是滑到了最下方看甲方乙方。
司徒璟以五十五億把樓盤賣給陳循了。
栢玉震驚地看了司徒璟一眼,“你要賺他五個億?”
司徒璟喝了一口咖啡,喉結滑動,得逞地笑着,“這當然不是白幫忙,我用了我的手腕,五億是我必須拿的,陳循把樓盤拿到手也比原先預算少花五億,還把趙岩廷打壓了,一石三鳥。”
“趙岩廷不是喜歡惦記别人的嗎?我讓他嘗嘗内外着火的滋味。”說到最後一句,司徒璟眼裡閃過一道淩厲的光。
栢玉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不知道吳岩廷會怎麼樣,但好像不止新聞爆出來的那條男明星塌房、公司市值蒸發那麼簡單。
這樣巨額的買賣,他從未見過,既對司徒璟的手腕感到震驚,也羨慕他賺錢真的像呼吸一樣簡單。隻花了一周時間,就拿了五個億,普通人幾輩子都掙不了這麼多。
栢玉把平闆推給司徒璟,“司徒先生,你真厲害。”
司徒璟顯然沒有被這句話取悅到,冷着臉問:“你就隻有這個詞嗎?”
栢玉仔細搜尋了一遍腦袋裡的詞庫,憋出四個字:“超級厲害。”
司徒璟倒沒罵他蠢笨傻,隻是低笑了兩聲,“為什麼不用‘最’?”
栢玉默念一遍“最厲害”這個詞,皺了眉。
司徒璟把咖啡杯放到桌上,看着他,“怎麼了?”
栢玉咬着下唇,擡頭看他,“這個詞,說出口真有點矯情造作的感覺,我從來沒對誰說過,而且我怕你覺得太敷衍。”
“任何人都沒說過?”
“是啊。”
司徒璟注視着栢玉,淡淡地說:“那以後就用這詞,多用,特别是床上。不要對别人再說這個詞。”
“?”
栢玉愣了一下,手裡的筷子都掉了。
不遠處還站着保姆,栢玉臉頰羞紅,連忙埋頭繼續吃面。
司徒璟站起身,“趕緊吃,吃完帶你出門。”